他先过去把李承泽敲醒,接着,再一股灵气渡入玉阳经脉,刺激着他醒了过来。
“玉阳道长,这八卦镜是何物?”
刚刚这八卦镜照射下,那金色大剑不能动弹,后来那反射的阳光,更是射穿天穹。
“这就是我们道门的八卦镜啊,我只知道它驱邪避祟很有用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长盛目光灼灼看着他:“可是刚刚它反射的阳光直接射穿天宇流云,引得雷声大作,你可知为何?”
“啊?威力如此之大?”
玉阳听他这般说,赶紧把他手里的八卦镜一把夺在手里,反复细看。
“不对呀小神仙,此物在我横斗观二百年,从没如此显威,你说的雷声,跟这个没关系吧?”
他一边说着,用怀疑的目光继续打量着八卦镜,舍不得撒手。
对了,那大手应该是那些人的后备手段,牺牲金仙下来捉拿木瞳,她的身份是假的吧?也对,要是我,这么大牵扯,我也不好告诉亲近的人。
“公子,你没事吧?”
木瞳已经走了,这事情在他的脑海里上演过,只是没想到二人分别得如此仓促危险,无法挽留,整了整思绪,看了眼还在把玩八卦镜的玉阳,李承泽此时还有些头晕,轻轻摇晃着脑袋,不清楚眼前状况。
“我没事,你来得正好,观里有一桩机缘等着给你,玉阳道长请吧!”
“啊?哦,好,见过红鱼道友!请跟我来!”
长盛转身看向李承泽,他晃了晃头:“你也不知道下手轻点?我没兴趣,你们去吧!”
没办法,当时不能让你多看。
拱拱手,几人向山门外走去。
“道长,我们这不是去太清殿?”
玉阳风度翩翩,高深到:“自然失去城北压江桥,潜龙柱之事,已经刻不容缓!”
对他变幻无常的样子,长盛已经习以为常,红鱼本想说什么,拉了拉长盛的手,没想到长盛反而拉了拉她的手。
这样的机缘,对于红鱼来说,错过此处,恐怕此生难求。
一路走到压江桥下,那暴躁老道见玉阳带路,和蔼现身,又见其身后二人,顿时暴怒:“又是你们!”
为了红鱼,这机缘,长盛要定了,也不躲避,暗自防备。
“你回来!”
玉阳声音清亮,那老道不可自制地后退,渐渐和玉阳融合,长盛眼睛一瞪,算了算了,今天什么都见过了,这点事儿不稀奇!
仙风道骨的玉阳看向二人,温和道:“长盛道友宽心,红鱼道友只需以此物罩在头顶,安心入水,吸收潜龙柱水运即可,三五日内,就可以完成。”
红鱼几度想开口说话,长盛猜大概是木瞳之前遇到她,说了些消息,可在重要,都没有眼前的机缘对她重要。
左手拉着她,一手拍着她手背,学着一副小大人的语气:“你且安心去把这机缘收了,剩下的事,等你出来我们再好好打算!”
当着外人,她想说的事,也不好直接就说,只得到:“好吧公子,我争取尽快出来。”
“不要心急,这里的机缘适合你,比我想象的重要,你踏实修炼,彻底消化了,你再出来,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保证你一出来就见到我!记得啊,不要着急,慢慢来!”
“好吧!”
她自然看得出长盛眼里的期望和郑重,可也不至于像哄天星一样哄着自己吧?她喜滋滋沉入水里。
潜龙柱水下有一个缺口,在向外溢散着青光,每一次溢散,潜龙柱上的金色符文就闪烁一次,她看见那些水运被稀释在水里。
“哼,真是浪费!”
俏皮地吐槽一句,她已经坐定。
玉阳看了看水面,对长盛道:“红鱼道友只需静坐,吸收三五日即可,小神仙在这里守着,那老道就回观了,许多年未见师兄他们,念得紧!”
谁说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不理红尘来着?还不是像我们一样,离开了也会思念。
“道长这是?”
“呵呵,大梦多年,如今复得自然,今有小神仙助我横斗观打破天机,我天武道门当兴矣,那八卦镜,就赠与小神仙了,老道去矣。”
“不说就不说吧,慢走!”
这玉阳所修功法,最厉害不过修到金丹,可看起来却极为神妙,我本已经次次拔高对凡界修行者的看法,可这横斗观真是处处惊喜。
他离远些,在水底打坐,感悟自身,那些溢散很远的水运,被他拉扯着吸入自身,连同着出海口外的水体,也在为他输送机缘,长盛心神安定,并不知道外界变化。
修行路上千般难,也有奇巧机缘时,他日乘风冲天起,命里有时自有期!
老金得了交代,这几天倒也安心坐诊。
“下一位,自报病症,诊费自理!”
他麻木地说着话,自己好不容易摆脱天天做饭的魔咒,没想到,换成了天天出诊,关键是,连个替换的人都没有,楼上那老头儿,倒是嘴都笑歪了,这些天光是药剂费,他就不知赚了多少。
“长盛呢?”
“哎哟我去!”
老金吓得一激灵,心底里怂得不行的性子被激发,双手抱胸,一脸戒备地看着来人,实在是这声音太阴寒,让他恐惧。
“啊哈?二林?你是二林吧?”
“哦?你知道我?”
他安葬好双亲,变卖了房产,在去郡城的路上,遇到了往白水赶的吴玉,两人为求速度,都是走小路,没想到这也能碰到,见到那炫目骚包的长剑,他想也不想,就询问长盛下落,这才得了情报,赶来镇江。
“知道知道,当着大家你叫兄长长盛,私下里才叫兄长长盛哥,这个我是知道的。”
二林脸色一黑,这长盛,连这点秘密也往外说?
转而心里一喜,面无表情到:“走吧,既然你称他为兄长,带我去找他,我就不为难你!”
谁知老金还真就吃这一套。
“走吧走吧,他在横斗观,我们从北市直接出门,一会儿就到。”
二人出了城门,老金还想着如何对兄长解释,自己开小差的事,路过压江桥的时候,沉默的二林猛然一顿,老金一不留神直接撞他背上。
“哎你好好走着怎么突然停下啦?”
他揉着鼻子,泪花闪烁。
“你看这水里?”
常人不可见,可二人都是修行者,自然看到了水里有一种似无形而又有形的东西,在顺着水流逆流而上,如万马奔腾,下游这边水里很热闹,上游平静,二林确认两次,才神色庄重地在手臂上滑出一把小刀。
“不至于不至于,二林,先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情况倒不是很重要,就怕水里的正主出来,自己二人打不过,到时候再跑,就完了,他向来是防患于未然。
“我只是要下去看看,你急什么?”
“这样啊?那、那好,你去吧,我在桥那边等你!”
老金说完一溜烟跑到桥那一边,看了看距离,保证突然事发,自己有逃跑的空间,二林看他一眼,不疑有他,自顾入了水。
“嗯?长盛哥?那是红鱼姑娘?”
长盛吸收着莫名的能量,而红鱼此时不仅吸收着那逸散的青色水运,连那潜龙柱上的金色道家符文也在一并吸收,八卦镜缓缓悬在她头顶旋转,发出一阵温暖的黄光。
见到长盛那一瞬间,他有许多话要说,但见二人修炼到关键的样子,他紧紧闭着嘴,看了长盛一会儿,转身向岸上走去,在桥上拿着小刀,就这么站着,他在护法。
老金见他进去一会儿就出来站着,观望一小会儿,磨磨蹭蹭过来。
“咋啦二林,水里有什么?”
“不要多问,你好好守着另一面,护法就是!”
安全!
老金笑了起来:“你酷酷的样子干嘛啊,看你这样,谁都知道兄长就在水下嘛!”
带着红鱼来偷偷摸摸汲取龙气被人抓到的事,长盛可不好意思告诉他。
二林讶然“你倒是很聪明嘛!”
心里暗喜:“那是那是,兄长可对我说了,当年你,还有狗蛋你们仨在村里王婶儿的窗外看……”
老金正要显摆兄长对他的亲近,二林赶紧打断:“你闭嘴,过去守好!”
老金委屈巴巴地走到水的一方。
让你说?让你说,岂不是他们俩逃跑了就剩我被抓的事再说一遍?
二人一站就是两天,坐诊看病的事,老金早就忘了,啥也没有为兄长护法重要。
长盛睁开眼,只觉得自身就像这水流,无拘无束,身形一动,他如游鱼般出水,桥上站着那人,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