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手一缩。
“哎,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
“公主乔装,当真高明无比,只要骗得过自己,其他人就认不出公主。”
“哦,这样呀!”
她又伸过来手,咦,咋会哪儿不对呢?
不待她多想,长盛皱眉道:公主今年庚岁多少?
“十七岁半了!”
到底是皇家儿女,也不作态。
“公主这病有些麻烦,深沉日久,按理说,这般年纪,不该如此深沉才对,可有其他缘由?”
长安公主看似花容月貌,可仔细看去,皮下血色残残,几乎快有血气相脱之兆,说白点,快死了!
楼上的穆神医看着二人说话,长盛皱眉,对身边的灵萼使了个眼色。
灵萼拉了拉楼道旁的细绳,一道铃音在一楼大堂响起,值班小哥顿时领会。
“午时已到,小神医要午休安神,各位可到堂内歇息,一应饭食皆有本医馆提供,未时开诊,各位,请入内。”
长盛抬眼望去,外面排队的人依然不多,只二三十人,也是,这大中午了,正是一天忙碌的时候。
“我这,我也不知道!”
长安公主稍稍思索,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公主切莫讳疾忌医,此事承泽兄可知?”
“啊?你认识皇兄?”
“自然认识,我猜公主频繁出现在这西市,也是想早点看到他归来。”
这话放出来,公主更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小神医认识承泽哥哥,可自己确实不知道自身病情啊。
“你说你认识皇兄,可有凭证?”
这都要考教?想了想,也是,不可能平白相信自己一个陌生人。
“承泽凶最爱挤眉弄眼,比较顽皮!”
长安展兄一笑,长盛这句话,答到了她相信的答案。
“公主这病症,可有发病之日?比如什么时候会好一些?什么时候会严重一些?”
长安公主脸色一阵沉静,经长盛这么提醒,她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事。
不过她还是淡淡笑道:“我这病根,是母后生我之时,血气不足所致,昔年母后怀我之时,被天风的暗杀者打伤过,所以我自小,身子就不好。父皇也是盼我健康,便为我取名长安,字也长安,名也长安。”
她这般,长盛也看不出她所想。
“可是天风的修行者?”
“能闯过皇宫层层护卫,想来是修行者无疑!”
公主想了想,俏皮道:“我道哪家公子如此本事,既然公子知道修行者,想来这行医手段,多半在此了。”
这?糟糕,说太多了。
“这不能够,公主也知修行者当知内气各家不同,我即便真是修行者,哪有包治百病的道理?这还是多赖杏林堂药物齐备,这才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韩长盛一本正经解释。
“哦?是嘛?那你倒是好厉害,不打扰你了,我就在楼上,可不可以把你这侍女借我?我和她说说话?”
红鱼给了长盛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是个有心眼儿又不太高明的公主。
“这是自然,红鱼,你好好陪公主说说话。”
半晌坐诊,终有所获。
这箱子里的散银官票,都快有半箱了,官票居多。
二人离开,看病的案板自有小哥收拾,长盛拎着箱子就往房间走去。
把箱子里的银票倒在床上,碎银夹着少量铜钱,叮叮当当。
他两眼冒光,数得好开心,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
这把票子,狗蛋要做多久的将军才能领到这么多呢?把碎银子放在茶盘一边,铜钱一边,各面额的官票置于另一边,长盛围着转了几圈,嘴角上止不住地荡漾着笑容,老金真是出门发财的不二法宝。
嘿嘿,第一桶金,先堆好,不要收,等红鱼回来,吓吓她。
她们会说什么呢?
“红鱼妹妹,你们是在云岭与皇兄相遇?”
“是的公主,此次和公子来京,也是在镇西城的时候,遇见过太子殿下,他那时候可厉害,身边都是修行者,我和公子就在那里和杨师父说了说话,便别过了。”
长安公主略微拧眉思索,这个韩长盛的侍女,面无卑色,对皇家多是好奇,也无甚敬意,言语间滴水不漏,想来他十有八九是修行者。
再说,横斗观族里前辈跟着,黄大人带回来的情报有限,也不知皇兄出使云岭,是否安全?
“那红鱼妹妹和韩公子,可知我皇兄他们此去云岭为何?”
“此时尚且不知,可能是代天行事吧,卫军将士随行两百,这是标准的钦差架势。”
红鱼自己喝了一杯茶水,接着道:“太子殿下好不诚心,只对公子说自己是天武太子,可没说还有公主殿下这么好看的一个妹妹!”
“嘻嘻,我看,是太子殿下怕我家公子,打公主殿下的主意,一个长安,一个长盛,可真是相配!”
公子闹了个大红脸,这些年她待在深宫,待人温和,陛下宠爱,可没周边的人敢对她放肆,红鱼这没遮拦的话,倒让她措手不及。
“哎呀,殿下不要脸红嘛,我家公子可厉害呢,不仅会医术,武功也是顶尖的,无师自通到了内家生气生生不息的地步,卫军统领都没他厉害。”
那韩长盛一眼就看出自己的病症,长得似乎也挺好看。
“殿下,你怎么不说话啦?可要我带些话给公子?”
嘻嘻,皇家儿女又如何,对于女儿家的事,还是害羞得不行的嘛!红鱼心里暗乐,对着公主仔细打量起来,先替夫人把把关,公子的意见,可以往后排排。
看着看着,看得公主耳根子泛红。
呀,我这是不是过分了些?宝婵妹妹在这里的话,会比我更过分的吧?
这丫头怎能把男女之事说得如此顺口?那韩长盛长得还算好看,可束发之年都不到,哎呀,我这是在想些什么?
“嘻嘻,既然殿下无语,那红鱼可要去看公子收成了!”
“什么收成?”
“就是看公子今早收了多少诊费啊!”
“哦!那你去吧!”
红鱼离开,长安觉得没压力了。
长盛哑然失笑,这红鱼,应对公主就这?也就是她大度,换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红鱼靠近,长盛赶紧收敛气息躲在床围后。
“公子?公子?”
“咦?没在?这是啥?”
“啊?这么多?十两的,五十的,嘻嘻,一张,两张,三张……”
沉浸在喜悦里的红鱼眼里都是各种美味,哪儿还管自家公子去了哪里,公子本领高强,可没人是他对手。
躲在床围背后的某人好一阵无语,这丫头,眼里只有钱的?吃货已经很难养,再加上财迷?
天呐,长盛已经想到以后,自己拼命挣钱,宝婵、红鱼、木瞳、天星她们无限逛吃的样子。
额,算了,天星吃不了几个银子,不算!
“嗯,咳。怎么样,你家公子厉害吧?”
长盛小声言语,红鱼数得眉飞色舞,其实他也很开心,这可是自己半天功夫挣来的。
“嗯,公子你说啥?”
“我问你,我厉害不厉害?”
“嘻嘻,厉害,厉害!”
“只是公子,那公主殿下的病,好像很奇怪诶!”
“你也感觉到了?罢了,她不愿意说,等李承泽回京再说吧!”
有个秘密,长盛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想了想,慢慢说道:“我在李承泽身上,感受不到半点凡俗气息,也感受不到修行者气息,他身边一定范围内,我都感应不到。”
正在重新整理官票的红鱼手一顿:“啥?有这回事?”
“一开始,我察觉不到他周边的几位道长,还以为是横斗观道士有宝物,确定此事,也是当时在木府。虽然他假装自己是个凡人,可是那感觉太假。”
红鱼顿时紧张起来。
“那公子,和我们是敌是友?”
“此事还要再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