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向长盛,长盛却摇摇头:“你们在这父子情深夫妻恩爱的时候,可想过我们家?你们真是该死啊!”
“你既然找上门来,想必知道不少,说罢,你要怎样才愿意放过他们?”
“郡守府派了多少人安插在城外镇子里?”
“三个!”
“你可知道你是在赌你全家性命?”
“我知道,就三个!”
“好,你去吧!”
长盛一挥手,余桐直接爆成一团血雾,再一挥手,空气里只有淡淡的血腥味,院子里什么都没留下,余家剩下的女人眼睛睁得老大,人呢?
可是她们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哭泣,余亮的妻子把孩子搂在怀里不让他看,自己却在发抖,愤恨的眼睛看着地面。
长盛走到余亮身边:“但凡你说话算话,我爹也不会枉死狱中,你可知道他临死还当你是朋友?他还以为你真的接济我们家了,你有个好朋友啊!”
余亮哭不出来,颤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当生命即将消失,他也许在心里才有一丝丝悔意,留恋地看了眼妻儿娘亲,他闭上眼。
“对不起,你来吧!”
再一团血雾被风吹散。
“你们别想着还有什么道上势力帮你们复仇,不要恨我,就在这里好好生活吧,以后孩子长大了要报仇,让他放马来找,我等他。”
两个瞬间失去丈夫的女人互相看了看,刚刚的狠毒已经不见了,取代的是满脸的凄惶,待到长盛走到外面,变成满脸的仇恨。
长盛自然是感知到了,他终究对小孩子下不去手。
守在门口的二林看着长盛出来,便问道:“全宰了?”
“算了,宰了主事的。”
长盛一脸落寞,绝对碾压杀死仇人,似乎没那么痛快。
木瞳见长盛开门走出来,才走过来问道:“没事吧?”
“还好,没事,只是没想象中的那种大仇得报的感受。”
“你好歹也是修行者了,等以后你会发现,你都没兴趣和凡人较真,不过父母之仇,该报得报,你没错。”
二林一拍脑袋:“对了长盛,他们家没其他地道了吧?不行,我得再去看看。”
“应该没了,你去吧,别吓着他们。”
“嗯!我打一眼就回来。”
二林转身离去,木瞳看着离去的二林,眼里闪着难言的光芒。
往县衙走去,接下来得召回驻军防备城外生乱和郡城报复,只要卡住险要的鸣沙关,白水就是安全的。还未到县衙,二林已经追上两人。
“还好还好,没有其他地道,这县太爷和亲家关系真好啊,逃生路都只挖在余家。”
“我就说没有嘛,你还去。”
长盛根本没多想,木瞳恍惚间只觉得两股生命精气钻进自己的体内,额头隐藏的青莲印记微微发热,想到什么的木瞳吓住自己,赶紧对身边的长盛道:“你们打打杀杀我就不去了,我回去跟杨姨学包饺子,下午你们回来吃饭。”
“好呀嫂子。”
二林灿烂一笑,木瞳根本没生气,这二林啥都温和有礼,就是杀心太重,此时又有三股生命精气注入,木瞳落荒而逃。
长盛还没来得及说话,木瞳就跑开了,他还以为是木瞳羞恼。
“你这人嘴没个把门的,迟早她要回仙界的。”
二林诡异一笑:“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她?”
“啥?喜欢?我就喜欢打趣她而已,我怎么会喜欢她?我就感觉她是,唉,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不是喜欢,喜欢你个大脑袋!”
长盛说得认真,二林却是不以为然:“哦,下次不说就是了。”
“你说会不会郡城真的只派了三人来?就是昨晚那三个吧?这血性,估计是吴家子弟。”
“怕是了,这样也好,没人带头,城外反而乱不起来,驻军一回来,谁也不敢放肆。”
二人往县衙西厢房走去,清剿山匪和召回驻军还得二人的强大武力作保障。
回头的木瞳此时走在街上满脸的不可思议,有些害怕。
据她所知,精灵族是天地间最热爱和平的种族,可以说只要是个生灵,只要没有恶意,在木灵之森都会得到善待,精灵族各族的人几乎都是其他修士最喜欢的种族,因为太善良无害。可是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自动吸收人死后逸散的生命精气呢?
第一次发现这个情况的木瞳被自己吓住了,这不合理。
摸了摸刚刚发热的额头,似乎什么也没有,在里屋找来铜镜,自己也是完全正常的人族小姑娘模样。
“木瞳姐姐,你在发呆吗?”天星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姐姐是真好看,和娘亲一样喜欢看镜子。
“星儿,你看我脸上有什么变化?”木瞳认真地盯着天星的眼睛,小孩子的眼睛不会说谎。
天星仔细打量她的脸,渐渐皱起可爱的眉头:“木瞳姐姐,不得行啊,你这脸怎么变化成这样了?”
木瞳以为是铜镜不太算光亮,没看清自己,有些紧张道:“怎么了星儿,有什么变化?”
“唉,姐姐更漂亮了,我压力好大啊!”
木瞳愣一下,这小丫头片子,真想嫁给韩长盛呢?
不过天星这么一说,她倒是放下心来,没啥变化就好,谢天谢地,可此时又有一股淡淡的生命精气融入身体,木瞳呆了!
有二林压阵,清剿那些个山头驻守的残余山匪实在简单,半天的功夫就把大大小小的七八股山匪荡平,顽抗的人就地处死,投降的都集中在县衙牢狱,进城的时候,老百姓听说各地山匪草寇被官差大人们荡平,一时间街上人山人海,都在称赞王捕头是大英雄。
二林却在侥幸,幸好那些人没有察觉出异常闻风而逃。
赶了大半天路的长盛和王镇甲终于找到了驻军偏将,不过长盛并没有露面。
“将军,县衙王镇甲求见。”
“王镇甲?带进来吧!”
王镇甲进到帐里,领兵的王副将大步迎了过来:“王兄弟,此来何事?”
“县令大人请将军把驻军带回县里驻扎,这是文书印信。”
王副将看了看,这说是大股山匪外逃,为防止内外勾结影响县城民生,要求自己留一千人在城外六十里的鸣沙关驻守防变,剩下的人带回县城驻地,其他的倒也没多说。
“王兄弟,县里出事啦?”
“就是几个官员联合山匪作乱,知县大人要你赶紧回去,我来的时候衙里兄弟四处清剿,若非是僰人遗族相助,知县大人恐怕已经遭难了,这才要你回去。”
“他妈的,这吴守金把老子当成什么了?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派我们出辖境海捕山匪,他自己倒是差点被山匪宰了,待到统兵将军归位,老子好好参他一本!”
王镇甲顿时放下心来,躲在暗处的长盛也松口气,有军队协助,那县城就安稳无忧。
“来人!点齐兵马,班师回城!”
这阵子大家宿营在外,没少受气,听说可以回城了,大家都很高兴。
鸣沙关扼守白水东部要害,只有一条一丈多宽,在岩石上开辟出来的车马道,旁边笔直的山崖,下山崖下是奔腾怒吼的赤水江,只要随便往鸣沙关摆上千儿八百人,有事的时候把城关甬道一堵,就是十万大军来了也只能望关兴叹。
在关里不用日晒雨淋,放哨都只需要派三班人轮流站岗就好,这可比野外驻军强多了。
刚刚进县城,在县城四方驻守临检的军兵来报告,说是地方官员作乱,联合山匪宰了知县大人,僰人族力挽狂澜,但也只保住了县衙,那些人得知驻军回撤,已经散入山林了。
气得王副将大骂吴守金活该,他死了一了百了,上头追责下来的话,自己一个小小的县驻偏将怎么扛得住啊,真是害死人!
不过该做的事还得做,王副将吩咐人加强四城门巡逻,在县衙也临时驻军了,作乱的官员们四散而逃,暂时只得由比较熟悉政事的衙役们暂时负责县衙各部运转。
城外的镇子一直没动静,据僰人族打探的消息,似乎城外悍勇平时只是听那三个人的命令,出了这事,那三人也消失,拖家带口的人们还都老实,没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