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看到几人的惨状,无不叹息宽慰。
杨林森本就是个英俊非凡的少年,半边脸被刮掉,有没有留下暗伤?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其实大家都觉得不用说了,肯定会。
老吴他们几个更惨,山村里的人没有了惯用的右手,意味着劳动力丧失,最多只能做做简单的家务。
老吴几人被抓后提心吊胆,如今安全了才悲从心来,这日子以后还怎么过啊,走个山路都不如以前方便。
杨林森安排人在村口隐蔽放哨,众人上山。
众衙役知道昨晚的事,显然他们的身份留在这里已经不合适了,十多人便向村民告辞去镇上,临走说会帮着在镇里看看。
杨志已经出来坐在主位,看着这样子,村里的妇人们人忍不住垂泪。
杨志朗声说道:“大家还是进山躲躲吧,等风声过去你们再出来,把粮食和牲口都带到山里去。”
“躲什么呀,来了就跟他们干,头落碗口大个疤!”
“女人孩子老人还是要进山去,到时候真打起来难免疏忽。”
“派几个武馆的人跟我们进山就可以,其他的你们说了算。”这时一位老人说到。
大家很快统一意见,由武馆派十个弟子由杨涛带队护送老幼妇女进山,担任护卫任务。
剩下的人则在村里等官府的人来办案,或者等着镇上的人来报复。
长盛几个把包袱里的钱拿出来大家平分,除去每人二十文钱,居然还多多有赚,每人多分了七十多文钱。
不少了,这相当于村里人家干一年下来辛苦存下的干净钱,村长这种之前贪官例外。
分了钱士气大振。
“嘿,早知道这么发财昨天我就该跟着去。”
“就是,他们多来几次给我们送点钱来大爷还是会笑纳的,这帮乖孙儿。”
“这钱到手随便去哪个村子躲都可以安生两年了,到时候事不可为往周边一藏,叫他们去山里找鬼去,大爷的。”
村里的老医师给老吴几人看了看手,接不回来了,骨肉坏死。
几人也跟着进山。
捡了一堆干燥的狼粪堆在村口,留下的村民一边留心警戒,一边打理地里的庄稼。
一晃七八天过去,也不知什么原因镇上根本没人来,县里官府的人也没动静。
到了今天早上,蔡捕头和一个老道士倒是来到村口,抱着一把用红布包裹的长剑。
村口放哨的保长见来人了对着后面埋伏的人背着打了个手势,走上前去。
“咦?蔡大人你咋又回来了?王大人伤好了没?”
“今天过镇上,老王才转到县城治伤去,前几天伤得太重在镇上休养。”
“哦!那蔡大人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这次请老神仙来在石拱桥挂一下斩龙剑,有半截桥塌了,想进村劳烦村里出人修一下,灰浆材料都有的,石头嘛就地取材,当然按工程算钱,大家不会吃亏。”
“走走走,我们进村里说去。”
转过身背对着埋伏的人再打一个手势,等他们进村埋伏的人就沿路去石拱桥周边查看。
进了村蔡捕头和老道人看到村里的样子明显沉默下来,老道士神色悲伤,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走着走着,保长心里一动。
“我都好久没去镇上喝酒了,有啥好听的事没得?”
“好听的事到没有,倒是好像前几天镇上失火,镇长的手被人砍了,也没人去县衙报官,嘿,这临江镇还怪得很呐。”
“这哪些贼人胆子好大,镇长都敢砍!不过我还有点儿佩服,听说镇长是个贪官。”
“贪不贪都该官府来办,私自处理哪儿还有王法,背个官司吃牢饭可不是好玩的。哦对了,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韩清松的人在县里蹲班房?”
“是啊,就是长盛他爹,进去怕是好几年了啊,娃娃都这么大了。”
“我出来的时候听说在牢里自杀了,回去再看看。”
保长顿时一愣,心想长盛倒真是命苦,还没没见过他爹呢!
现在他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咋样,怕是又要人命来填咯。我要不要说呢?
三人走到庙里,杨志假装不知道,等当着蔡捕头的面有人进去叫他他才出来。
明知故问道:“蔡捕头,又回来了呀,坐坐坐,这次是有啥事?”
蔡捕头问了杨志的伤势,才再次说明来意,杨志也没马上答复。
“现在村里人都在山上干活,要不中午大家回来吃饭,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蔡捕头当然知道大灾过后地里的东西对村民多重要,很客气的答应下来。
不客气不行呐,白水帮都被武馆干死了,镇里的人没证据,知县大人听说了也没表示,真的怪得很。
这时候老道士倒是看着杨志欲言又止。
杨志看着他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有些好笑,便说道:“老神仙有话就说,我们都是泥腿子,没啥不能说的。”
“当不得当不得,我是看村里灾象吓人,这个走水的畜生恐怕非同一般,天上又气象宏大看不懂,怕是村里不是要出灾星就是天星,杨馆主恐怕要多留意。”
杨志温和的笑道:“老神仙言重了,我们只要吃得饱饭就算数,哪管他灾星天星,再说真有的话我们也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