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谁?他为何说自己能保林谢性命?这人又有什么能耐?”
诸问题涌现李孤行的脑海,却都得不到一个答案。
但看那人似乎有两把刷子,林谢这般半死不活,自己也没甚办法救他,与其眼睁睁看着林谢就此死了,倒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让他放手试一试。
“你确定能治好他?”
袁天正斜出一掌,擦过李孤行脖颈,感受这劲风和空气之中隐隐龙吟,李孤行明白,此人来自于永夜城。
他将林谢推到袁天正身前,“你快给他看看!”
袁天正眼睛微亮,细细瞧着林谢,单掌运出内力,在他胸口处反复推拿。
‘龙鳞宝典’精纯内力入了林谢身体,令他立马有了气色。
过了半晌,袁天正垂头丧气,“哎,看来不行,老夫......实力不济!”
“那怎么办?”
李孤行神情紧张了起来,盯着林谢的脸,一股无力之感涌上心头。
他以往极少这般无力过,可自打进入江湖以来,许多事都令他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譬如赵无钱的伤势,譬如现今林谢的伤。
以往他总觉得朋友之间情义为重,不在乎出身、不在乎贫贱,只要意气相投、肝胆相照便可。
可这一次面对徐念之后,他深深感受到独木难支的滋味。
一个人没有背景,便会受人欺凌,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会被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阴差折磨。
他若是一个武林世家弟子,倾尽门派之力一同寻找,也不会被人如此拿捏,如此羞辱。
再譬如林谢此番这般,他若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找几个顶好的郎中,用上世间奇绝的珍贵药材,不信治不好伤。
而此刻,他呆呆的望着林谢,一抹泪水夺眶而出。
袁天正同诸葛玄策对了一眼,彼此暗通款曲,以眼神表达感谢。
诸葛玄策解了慕容渊和骆大狗穴道,向李孤行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都是我不查,才会招来这等祸患,此一番是我错了,这债我也记下,今后有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天下‘三绝顶’之一的人情何等分量。
放在平时定会令人欣喜若狂,将一切烦恼事抛到九霄云外。
但李孤行此刻愁苦满面,心中哪里高兴的了半点?
他拉住诸葛玄策的手,略带哀求。
“我不要你赴汤蹈火,我只要......只要你出手救救我朋友!”
诸葛玄策哀叹一声,面有难色。
“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于医道而言,我诸葛家尚比不过白萧真人,林谢伤势太诡,普天之下,除永夜城‘龙鳞宝典’之外,再无救活可能?”
‘龙鳞宝典’?!
李孤行心中默念几遍,将眼光投向了袁天正。
“你可将他带回永夜城吗?算我李孤行欠你的!要我‘洛神剑诀’也好,要我这条命也罢,我都给你!你永夜城不是一直想要我身上的‘洛神剑诀’吗?心法我不会,剑招我现在便给你写出来!”
袁天正心中狂喜,差点就漏出了破绽。
能将林谢从李孤行身边带走便是他此番计划的目的,若能得‘洛神剑诀’简直双喜临门!
可做人要厚道,他虽是正派人口中的邪派弟子,但做起事来却要比那些自诩正派的人要有底线的多。
‘洛神剑诀’虽是永夜城日思夜想的至宝,但此番李孤行和林谢已被他折磨的不像样子,在这般得寸进尺恐天理难容,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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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报应。
至此,他心中下了极大的决心,将夺去‘洛神剑诀’一事压在心底最深处。
但他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吊着李孤行的胃口。
“哎,你也知道,我永夜城......他母亲毕竟是我永夜城的叛徒,我哪里能将他带回!”
“咚!”
李孤行磕了一个响头,令众人无不惊讶。
“咚!”
他磕了第二个,涕泪流下。
他正要磕第三个头,袁天正于心不忍,伸手拦住。
此等有情有义的汉子,设计诓骗他已经是莫大罪孽,又哪里受得起这般大礼?
况且,他此生最重富有情义之人,若非立场不同,恨不得现在就跟李孤行拜把子!
“少侠莫急,一切由我安排!”
李孤行面心绪紧张,初时未曾听懂。
反应了好一阵,这才明白袁天正所说话语,心绪登时松了下来,脑耳轰鸣一片,竟摇摇晃晃,似乎要摔倒下去。
但他毕竟坚强,死命撑着身子,又重重的磕了个头。
“多谢。”
袁天正摇头轻叹,将他扶起后走出房门,口中吹哨,哨声蔓延几里之外。
不多时,一条身影闪入诸葛玄策府邸。
那人李孤行见过,正是‘万友客栈’中于自己为敌的段无涯。
一进门,他便跪了下来,与袁天正对了一眼,再看李孤行神色凄楚,当即了然一切。
“蛇剑堂堂主,段无涯,参见四大法王,白山老猿,袁天正!”
他说的恭恭敬敬,礼节完备,听在旁人耳中自是无比的郑重。
永夜城等级森严,段无涯贵为堂主,地位却在四大法王之下。
袁天正道:“联系各州府暗堂,将此子星夜送往永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