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监守自盗’四个字用的极好,简单明了的说明了诸葛玄策所做的一切。
那‘阴阳紫金阙’的的确确是他拿走的,但并非是李孤行想的那样派纸人盗取。
李孤行武功高强,足智多谋,即便在门外,纸人的动静依旧逃不过他的耳朵。
在诸葛家中,诸葛玄策便掌控了一切,这‘阴阳紫金阙’也不例外,他只需将手指轻轻一动,心念稍思,那‘阴阳紫金阙’便会飞回自己手中,神不知鬼不觉。
他此刻开心的要死,李孤行是个忠厚人,同时又抵住了自己的压力,更有狡诈的一面。
这样的人虽然看起来像曹孟德,但谁又能否定曹孟德那样的人不是真正平定乱世之人?
他毕竟与他的先祖诸葛武侯不同,在他看来,先祖若去魏国,或许这天下便不用三分了。
可他心中越是高兴,表面便越表现出盛怒。
“小子,满口污言秽语!”
李孤行皮笑肉不笑,冷眸瞧着诸葛玄策,“这是在你家,你武功又这般高,好话坏话你都能说,我自是百口莫辩。”
“......”
诸葛家素来以伶牙俐齿见长,却没想李孤行的口齿也是这般的毒辣,竟一时之间令他不知如何回应。
有道是秀才遇到兵又说不清,他诸葛玄策口齿在伶俐,也是个文人。
诸葛武侯舌战群儒之时,江东文臣好歹讲理。
但李孤行却不同,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脾气一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更是不讲理的要命,谁还管你诸葛玄策是什么地位,什么身份?
诸葛玄策正恍惚之时,忽有一道身影从门前奔过。
李孤行虽被他提在半空,但那道身影他至死不会忘记。
洁白飘逸的衣服,衣服之中嵌上金丝,日光一晃白里洒金,说不出的潇洒如意。
他想也未想,用了猛力,甩脱而下,自诸葛玄策手中挣脱出去。
转身略微抱拳行礼,“诸葛老爷,失礼了!”
他前脚飞奔,林谢便在后脚赶上。
两人近乎同时发现徐念,又几乎同时反应,但林谢脚程终究慢李孤行一步。
诸葛玄策呆呆的看着,心中涌现一股暖热。
“此子值得,此子值得!!”
慕容渊和骆大狗不清楚诸葛玄策的神情为何会这般变化,但料想这般厉害之人断不会为难自己,故而寻了个地方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李孤行和林谢两人飞赶而追,林谢仍旧是那副潇洒写意,李孤行也如当初那般双足狂奔,一如他们两人在枫叶寺初见之时的模样。
只不过,那时的李孤行在轻功之上不如林谢,此时此刻两人却调换了过来,看似潇洒的林谢,紧赶慢赶,始终差李孤行一截。
两人一瞬之间奔了不知多远,林谢忽而喊道:“且慢!先停下!”
李孤行闻言顿住脚步,心中却火急火燎的不行。
“为何顿住,有他在断没有好事。”
林谢喘了口气,似乎有些乏累。这让李孤行看的好不歉疚,“我......哎......”
林谢喘息道:“李施主倒不用藏着掖着,你得了永觉大师毕生功力,又有那般神奇剑法傍身,小僧武功不如你也是应该。倒不用你这般照顾我的感受,我不看重。”
李孤行默然无语,瞧着林谢的面目,“我也不知怎么说,毕竟曾经咱俩谁也不服谁。”
林谢笑笑,“出家人本就没有什么争雄之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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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说话间,林谢已经将内息调匀,僧衣飘荡了起来。
他这衣服自出了枫叶寺便没有换过,自冬穿到初夏,内力没有什么棉花,倒是冬天冷夏天热。
衣服干干净净的,虽做不到纤尘不染,却也极力做到整洁。
不过看林谢表情,似乎并不在乎这身衣服,也不知他为何这般珍重的穿在身上。
林谢‘荡心魄’的功夫已运用到了收发自如的境地,随时随地随心而用,向李孤行这般熟识之人,结合他的神情也能看出七七八八。
“这是永觉大师亲手做的,故而小僧一只船在身上。”
“哦......”
李孤行正视林谢,他是个出家人,看起来也是个出家人的样子,万物不萦绕于心。
但经过这么多时日的相处,他发觉林谢内心似火,亦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只是被这身佛陀装扮给隐匿了去。
这想法转瞬即过,说起了正事。
“你为和让我停下?那可是咱们的大敌!”
林谢双手合十,全不顾李孤行焦急的模样,竟当即坐了下来。
“山不向我走来我便向山走去。”
李孤行一脸苦笑,这个时候林谢还在跟他打哑谜。
看着他焦躁的模样,林谢又道:“李施主且坐下,慢慢等待!”
“等待什么?”
李孤行有些纳闷,他见到徐念的第一眼便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自打见了徐念之后,所有磨难都跟他有关联,福威镖局亦然、丐帮亦然、唐家堡亦然,连这般难进的诸葛家也是这般。
也不知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跟徐念这个小人纠缠不清。
不过,林谢叫他坐下,自然有他的理由,出于对朋友无条件的信任,李孤行也做了下来,但心中仍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林谢双手合十,闭目养神,口中默念着佛经,好似当即入定。
李孤行急不可耐,却也耐着性子陪着。
等了约有大半个时辰,林谢突然单指伸出,遥遥一点,口中喊了一声‘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