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既然前人有死无生的进入到了这个地方,若是自己不抱着必死的决心,恐怕也会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想到这些,他便打定了主意,就算死在了这里,也一定要窥探到那飞石深坑的所在。
又定了定神,鼓足了勇气,复又拿着长明灯,甩开步子径直向深处走去。
天感其诚,冥冥之中仿有天意,这一次,鬼哭狼嚎之声随着他坚定的脚步变得越来越小,漆黑色的瘴气也逐渐消散,不知走了多久,只见一轮新日挂在面前。
鲜红的新日之下,远眺而望,竟有一百尺宽的深坑映入眼帘,远远望去,竟好似朝阳自那个深坑之中升起一般。
他兴奋的尖叫了一声,发足狂奔,向着那深坑的所在奔了过去。
只是......随着他纵身跃入深坑的一瞬,这一切的一切又都烟消云散。
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觉。
背包、罗盘、长明灯俱在,自己却不知何时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他无奈又愁苦的笑了笑,泪水自眼角滑落而下。
这一切都是幻想、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这场梦来自于那个瘴气,来自于他喝蜜水的一瞬间。
恍惚之间,他什么都明白了,看着罗盘上的指针,甩开步子踏上了冒险。
路途之上,不知又遇到了何等的困难,但都在他坚定的信念和铿锵的脚步声中破碎。
行了大半夜,终在午夜时分见到了那巨大的深坑。
见得头上高悬的圆月,初代掌门有些不知所措。
方才那梦是那般的真实,又怎敢保此刻不是又一个梦境?
他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一股钻心的疼痛自腿上袭来,这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望着那好似无尽的深坑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多少年来,他一直想着如何将这陨铁炼制成剑,可临到关头却又不知要如何去炼了。
他走到深坑边缘向内看了一眼,目光所致,但见一颗近似圆形的石头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石头并不大,也只有三人合抱见方,但也就是这块看似不大的石头却万难从这百丈的深坑之中拿出,更别提寻得高手匠人将这石头炼成长剑。
他苦苦思索了很久,又看了看猪鼻尖端的黑色,只见里面还有三指见宽的长度,这才定了主意,将长明灯放在地上,从背包里拿出绳索放了下去。
自百丈深渊背着沉重的背包落下其难度可想而知,也亏得初代掌门武功玄通,这才安然无恙。换做轻功稍逊、内力稍差之人,免不了爬到一半便即力竭,最终死在这深渊之中。
又堪堪怕了大约三个时辰,他终于见到了巨石的模样。
巨石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神秘,反而朴素的很,除了圆润一些,近乎跟寻常的大石差不了多少,这倒是令他很是失望,未曾想朝思暮想的天外飞石竟是这般朴素的模样。
可当他绕到背面,忽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张硕大的人脸浮现眼前,巨石背面有凸有起、有凹有陷,隐隐约约的一张脸刻画尽了人间百态,仿佛酸甜苦辣、欢喜忧愁尽数浮现在这张脸上,更好似你是什么样的心情便会看到怎样的一张脸。
初代掌门愣住了,进而是发疯的狂笑。
“吞数十万生灵怨气、吸天地之灵气、纳日月之精华,果不是凡品!妙哉!妙哉!!”
狂喜过后便是沉默,深深的沉默,那个问题又横在眼前,如何将这石头带出去。
他思索了一阵,忽而嗅到了一股好似臭鸡蛋一般的气味,又令他兴奋到了极点。
这臭鸡蛋气味来自于深坑中的气体。
他博学多才,自知这气体遇火即燃,火势汹涌不弱于煤炭,正可借助这样的一把大火将巨石熔的干净!
想到这些,他立马顺着绳索爬了上去,收起绳索,从背包之中拿出几个零件组成一个镐挖了个深坑。
那深坑一人见方,好似一个埋人的简易坟地。
他将背包之中能用的东西近乎全部用上,在深坑结结实实的铺了一层有一层,又拿出一个防火的毯子,敲碎水袋撒在毯子将他浸润,这才将那盏长明灯仍如深渊之中。
长明灯跌落而下,足足等了十个呼吸才听到坠地的声音。
随着一声脆响,忽而火光大起,“轰隆隆”的爆炸响彻一片,整个深渊犹如地狱般燃烧。
火蛇四溅,不多时已从深渊边缘透了出来,近乎将他吞没。
可他又如何会怕?
纵身向自己挖的坑洞一跃,盖上毯子,怡然自得的躺下。
大地炙热万分,好似烧烤的铁板,然而他那背包之中神奇之物不少,将这炙热纷纷隔绝,躺在上面近乎感受不到分毫。
就这么熬过一日夜,大火渐灭,连方圆百里的瘴气也被烧的干净。
他挣扎这爬起来,向深渊内一望,烟雾缭绕之中,但见一抹寒光反射而出,将他眼睛晃的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