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微微抬首,仍旧轻声说着。
戒律堂首席一听,连连行礼,歉声道:“是,弟子愚钝。”旋即带着五十几个护山寺僧后退五十步,将手中禅杖与戒律棍向地一驻,“啪”的一声脆响,声音剧烈,满山变的一片肃杀。
李孤行手心里早已出了一层汗,那戒律堂首席叫那老和尚师叔祖,想来辈分要比永觉大师还要高上许多,内力更是骇人听闻,已然到了他估忖不到的境地。
生如蝼蚁,又岂知天地之大、波澜之壮阔,在这老和尚面前,李孤行便觉自己如同蝼蚁般渺小。
他心中越发害怕了,压低了声音问那小和尚,“你震裂那茅屋用的是何掌法?”
小和尚道:“我本名林谢,方才我只用内力,并未施展什么功夫。况且在这枫叶寺中,又有谁肯教我功夫?”
林谢已知到了搏命的关头,既与李孤行同面生死,也算有了过命的交情,生时报的姓名,死后西天路上也好结伴。
李孤行琢磨一阵又问,“那你‘荡心魄’的功夫又是谁教你的?令堂?”
“家母给了我武功秘籍,却没教我练功法门,一切门路都是我自行琢磨的。”
李孤行先是吃了一惊,林谢靠着一本秘籍,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便练就了这样一身本领,更能在轻功与内力上跟自己平分秋色,其天资绝代已难以用言语形容。
如此一来,李孤行有了主意,略微定了定神,嘴角略微勾勒,一副云淡风轻之态,向那三个老和尚拱了拱手。
“三位大师,小人前来贵寺只为探听一件事情,上天有好生之德,三位大师不会为难我们这两个小辈吧。”
三个老和尚相顾瞧瞧,彼此之间达成默契,仍旧由那老和尚道:“我枫叶寺虽是佛门之地,普度众生,但也非施主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施主若要出这寺门,需要露一手,否则江湖之中又如何看待我枫叶寺诸僧。”
李孤行心中早已了然,不过话还是要说的清楚明白,否则今后又怎能在江湖之中传扬。
他恭敬一礼,不卑不亢。
“既如此,还请三位大师给我些时间,一个时辰后,再来闯门!”
三位老和尚并不知道李孤行要耍什么花招,但他们自持身份,自不会吝啬这一个时辰,当即点头,双手合十,默然坐定。、
五十几个寺僧听不到李孤行跟三位师叔祖说了什么,但看三位师叔祖没有动作,李孤行等也没有动手,仍旧呆在原地,严阵以待。
林谢不明所以,小声问道:“李施主,你在做些什么名堂,为何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又能如何?”
“山人自有妙计,这一个时辰我教你一些功夫。”他声音说的很大,倒好似故意说给旁人听的。
林谢一脸错愕,不可置信,其他人更是惊掉了下巴,面对如此声势竟要临阵学,且只学一个时辰,心中不免觉得李孤行是个傻子。
林谢初时惊讶,略微缓和倒也坦然,“那便学吧,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李孤行所修武功不少,洛神剑诀、仙决无量、百花掌法,但这些除了百花掌学的全了以外,那两门剑法都使的似是而非,只有剑招没有心法,林谢纵是武学奇才也绝学不成。
但林谢轻功非同凡响,一身‘荡心魄’的功夫更是神妙,若以轻功游斗,在配合百花掌的功夫,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这里,李孤行信心大增。
“我现在传你的乃是昆仑派的武功,百花掌。但这套掌法是别派武学,我也不能教全,只能教你最精妙的三招。”
林谢兀自震惊了一阵,心中又忐忑了起来。
那三个老和尚武功深不见底,连‘荡心魄’的功夫都奈何不得,仓促所学的‘百花掌’又能如何?他心中生出不好预感,斜目瞧着李孤行,试探问道:“李施主不会是想让小僧送死去吧?”
李孤行坚定道:“我纵是身死也会保你性命,你若不信尽可以自己闯去,我不拦你。”
“你瞧着我的眼睛!”
李孤行迎着林谢的目光看去,但觉心里突然多了一件东西,那东西能将自己心中所有事情翻找出来,便是深埋心底最为隐秘的事情也逃不掉。
但他心中一片坦荡,又有何惧?
林谢看了一会儿,嘴角流露笑意,“李施主倒是没有骗我,这般做法,好极、好极!”
“你且听我细细道来,这功夫专走轻灵的路子,但轻灵之中藏着杀机,你只需......”
他慢慢教着,临阵学武,招式收放而出,忽而打出一掌,掌风绵密,好似千百掌同时打来,忽而又出一掌,掌力聚拢,大开大阖,单论雄浑而论,仿佛只有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之类的掌法能略胜一筹。
掌与掌之间连贯如意,随心而至,无不轻松,堪堪三招打过,令人琢磨不出用意。
譬如看到何等晦涩文字,字字认得,但连起来读成话语便感摸不着头脑,直觉得这些文字如同天书。
林谢照葫芦画瓢打了几招,越打动作越僵,好似越学越拙,又似怎么也学不会,但李孤行面上的表情却越来越松懈,甚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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