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着对策,但见李孤行银牙一咬,双手托起骆大狗,施展轻功,几个起落飞跃人群,消失不见。
萧涵也随着李孤行腾身而起,独留赵无钱一人在人群之中乱窜,“倒霉催的,没有武功真不行。”
他内力虽没了,但步法还在,从胸口掏出两个神行马甲贴在布鞋之上,闪转腾挪也跟了上去。
那神行马甲乃属道家符箓,北宋之时水泊梁山神行太保戴宗便用这符箓日行千里,纵乘骏马也不能及。
他只道尽快追上李孤行,却没想自己跑的快了早已超了过去。
直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又折了回去,但见一幕哭笑不得。原是一个穷困秀才抱着李孤行的腿痛哭失声,旁边的萧涵和骆大狗笑的一脸灿烂。
赵无钱心道:“这人怎么到处惹是生非。”
李孤行见到赵无钱便哭丧道:“你哪里去了?快帮帮我。”
赵无钱道:“我怎帮你?”
李孤行将方才之事说了,原来他抱着骆大狗施展轻功一路飞奔,早已将旁人远远甩开,正扶着一面墙歇脚,谁知墙边不远处躺着一个浑身酒气的秀才。
那秀才很是年轻,浑浑噩噩的倒在路边,看样子是宿醉了一夜。
李孤行本想弃之不顾,谁料骆大狗突发善心,将随身携带的一个烧饼放在了秀在的胸口。
那秀才本醉的很深,许是被冬日里的微风吹了一夜已酒醒大半,再被骆大狗轻轻一碰便即醒来。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又用手揉了揉,愕然道:“我是做梦吗?我是在梦中吗?!”
他越说越激动,忽而抡圆了巴掌抽自己嘴巴,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上心头,大喜道:“不是做梦,不是做梦!!柔儿......别再离开我。”随后便抱住李孤行的双腿再也不撒手了。
看着李孤行欲哭无泪的表情,赵无钱也跟萧涵和骆大狗一样,几乎笑的合不拢嘴,“李姑娘,莫非是你欠下的情债?”
李孤行猛翻白眼,心中暗悔,他四下瞧了瞧,见没什么人才怒喝道:“小杂毛,你特娘的给我等着!”
他现在心中后悔至极,早知道这姑娘有这样一段,死也不会扮成她。
秀才道:“柔儿,别离开我,再也别离开我了,好吗??”
李孤行柔声道:“好好好,我再也不离开你,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他穷酸秀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用袖子将面上泪水和鼻涕囫囵一把抹了,笑道:“你变美了,以前的你可没这么好看。”
他又向赵无钱等人看了看,问道:“柔儿,这些是谁啊!”
李孤行边扣着指甲里的泥边抖着腿,一脸痞相,活脱脱一个混不吝的风尘女子,眼睛一斜道:“这是我相公,这是我孩子,这是我相公的大房,我做了他的妾!”
一句话,秀才如遭五雷轰顶,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李孤行道:“哭吧哭吧,我得回家相夫教子,咱们缘分尽了,别跟着我!”
说着拉着赵无钱等人快步走了,那秀才一面哭一面喊道:“你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知你是这么个不守妇道的人家,你我私下定了终身,未曾想你却被你父许配给了尚员外,我本想在你婚前赶到这里见你最后一面,谁知......谁知......你竟连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年芳二十有四,哪里来的这般大的孩子!”
就哭了这么一会儿,已经聚来很多人,更有方才围观的人赶了上来,七嘴八舌以讹传讹起来,没过半天传闻越演越烈,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说是洛阳嵩县出了一个蛇蝎心肠不守妇道的下贱女人,那女人在总角的时候便怀有身孕,为了保住名节不惜跟邻家的穷酸秀才私定终身。
后来不知怎的攀附上了嵩县的尚员外,为了尚员外的家财与情夫一道下毒,事发之后又带着情夫一路奔逃!
李孤行一路之上喷嚏就没断过,“完了完了,这次惨了,闹大了!!”
萧涵薄怒道:“女子名节大如天,你这般毁坏别人名节,小心遭报应!”她话本不多,更少指责,许是同为女子,见不惯李孤行所作所为。
赵无钱也道:“你面具上的相貌是按照真人做的,虽然做了改变终究有八分相似,你今日惹下的祸患总会找到你头上,切莫让旁人替你受了罪过。据我所知,像这种不守妇道的女子是会被浸猪笼的。”
“浸猪笼??”李孤行打了个哆嗦,不寒而栗,但他仍旧逞强道:“又不是我惹的祸,你怎么怎么都怪我?!”
骆大狗道:“我闯的祸又怎样?是我让你瞎说八道了?还不是你自己为了甩掉那个秀才瞎编排,怎的又怪在了我的头上。”
这么说倒是没错,事情是骆大狗引的,但闹大却是李孤行做的,他一人做事一人当,看那群情激奋的样子,总不能让那个女子被一群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李孤行停了下来,“行了,我知错了。我当众将这件事解释清楚,暴露身份也罢,遭人追杀也罢,我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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