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踹下床, 戴亦莘就醒了。
霍佑青坐起身,对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露出惊愕又愧疚的表情,“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踹你的。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戴亦莘抬手抚了下额, 琥珀眼往霍佑青身上深看一眼。霍佑青不怕对方看,他想戴亦莘早就对他多番试探,应该早就认定他没有记忆, 况且就算戴亦莘发现又如何。
“昨晚你喝多了,说头疼还吐了,我就留在你房里照顾你, 到后半夜,我不知不觉睡着了。”戴亦莘解释道, 他弯下腰,用手去贴霍佑青的额头,“头还疼吗?”
有记忆的霍佑青会躲, 但没记忆的霍佑青不会。
于是, 他忍着没动,还点了下头,“还有点疼,以后我不想喝酒了。”
有些孩子气的话让戴亦莘勾了下唇,他将手收回来, “现在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吧,我让后厨那边给你煮点清淡的。”
“好。”
说完之后, 戴亦莘却没有离开房间, 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霍佑青见人半天不走, 被迫问道:“怎么了?”
“佑佑, 你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戴亦莘说得吞吞吐吐。
霍佑青其实记得一点,他记得自己被亲,可现在他要表现出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我昨晚做了什么?难道我吐你身上了?”
戴亦莘一时半会没有出声,只是神色奇怪地摸了下自己的唇,等看到霍佑青始终是不解疑惑的表情时,方道:“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
说完,终于离开。
霍佑青面无表情擦了擦额头,心想戴亦莘现在在他面前装大尾巴狼,一时半会还不会露出本相。
他重新躺回被子里,今天游轮靠岸,表哥会来接他。
游轮在近中午的时候靠的岸,霍佑青刚下去,就见到风尘仆仆的表哥。表哥像是刚从机场赶过来的,连片刻休息都没有。若是原来,他不会明白表哥为什么这么紧张,但现在他懂了。
他十八岁寒假那年就是在公海上出的事,表哥也知道。
“佑佑。”表哥快步走过来,先是围着他转了一圈,见人没瘦,气色也不错,姑且安了些心。然后他眼神往霍佑青身后的戴亦莘那边看了看。
戴亦莘在外人面前多半是人模狗样的,“你好。”
表哥用点头当打招呼,匆匆道:“谢谢你帮我照顾佑佑,但他才从医院出院没多久,身体不好,我现在要带他回国去医院复查身体,就不叨唠了,再见。”
不待戴亦莘回答,表哥就抓着霍佑青的手腕,忙不迭往他约的出租车那边走。上了车后,他把憋了好久,没在电话里问的话说出来,“你怎么跟戴沅一起玩?”
“一个月前我去邻省爬山,没爬成,碰到他了。”霍佑青没完全对表哥说实话,“我发现他跟我兴趣挺合得来,加上我又忘了之前发生的事,就在一块玩了。”
表哥脸皱得可以夹死很多只蚊子,“你怎么能跟他一块玩?到时候他出了点什么事,龚琅那些人不又要怪你头上?”
“我不怕。”霍佑青回答这三个字后,冲表哥笑了笑,“表哥,我有些累了,等到机场,你再叫醒我。”
他不是不想跟表哥说实话,但说出口,他怕打草惊蛇。他不知道他周围到底有多少戴亦莘的耳目,也许现在正在开车的出租车司机都可能是戴亦莘的人。
霍佑青知道戴亦莘做得到。
回国后,霍佑青维持着跟戴亦莘的电话联系,每天一次,有时候是视频对话,他尽量不让自己露出马脚。
二十七岁的时空暂时好应付,因为戴亦莘不在身边,相比较十八岁那边花了霍佑青更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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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