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书不接,用袖子抹去眼泪,又去洗了把脸,回到团圆面前,“姐,我去刷碗。”
“你先过去打开门,让她进来,姐跟她说清楚。”团圆指着还在不停响的门,叫林宝书过去打开。
“姐,你不用管她。”林宝书不想让那个女人进馆子里来,她不配。
“去打开。不跟她说清楚,她要是天天来,还以为是我不让你跟她走,在外面说我的坏话,影响到馆子的生意怎么办?”团圆故意往严重了说,她知道这样说管用。
果然林宝书过去打开了门,也不管那个女人进没进来,他就回来站在团圆身后。
那个女人自然进来了,她到了团圆面前,团圆认出还真是那个婉月,不过变憔悴了,浑身还透着股风尘气。
婉月过来就拉林宝书跟她走,仿佛没看见团圆。
“我不跟你走!”林宝书年纪太小,沉不住气,只会吼。
“宝书,你去馆子,云先生找你,别误了学说书。”团圆把林宝书支走,就慢慢地喝着花茶,也不跟婉月说话。婉月就站在那里可怜地哭起来,说自己没不要儿子林宝书,当初是林金枝背着她把林宝书扔了,她问林金枝把林宝书扔哪了,林金枝不告诉她,她一直在找林宝书,这是才找到。
这当然是假话,婉月早知道林宝书在团圆的馆子里,只是她以前巴不得有人帮她养傻儿子,但现在她上了岁数,想让儿子陪在身边,好将来有人给她养老。
团圆就任由婉月哭,一直等到婉月自己哭不下去了,她才说,“宝书现在是馆子的人。”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婉月听团圆的意思,是在跟她要银子。
婉月一文也不会给,她可打听清楚了,林宝书在馆子里是干活的,要是团圆跟她要钱,她就替儿子讨要工钱。
“我的意思是,林宝书是馆子的伙计,你想叫他走,得经过我的同意,不然你随便领他走了,可要吃官司的。”从刚才到现在,婉月没说一句谢谢,这样的人,团圆不会跟她客气。
婉月就是个哭,哭的梨花带雨,她现在赚的就是男人的钱,男人就吃这套,但对团圆可没用,团圆站起来,“既然你不想谈,那你哭完就走吧。”
“别。”婉月立马收回了眼泪,理直气壮起来,“打官司我不怕,宝书是我生的,我是他娘,我想带他走,就能带他走。”
“那你就试试,能不能带走林宝书。林宝书有爹有娘,可跟没爹没娘一样,要不然也轮不到我养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看他大了,还不傻了,才要认他,还你是才知道林宝书在这里,我不信。”团圆就明明白白说,她不信婉月的话。
凡是来过团圆家常菜的,都知道云万卷有个徒弟,叫林宝书,婉月要是真像她说的那样,费了那么多力气找林宝书,不会不知道他在团圆家常菜。
婉月笑的讪讪的,语气软了,“姑娘,你就把宝书还给我吧,我谢谢你照顾他这么多年。”
到这时候,婉月知道感激团圆了。
“你是做什么的?”团圆突然问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