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安眉宇间带着疲惫,一回村就来了团圆家。
“严明安,那件事情……”想到今天是姑大喜的日子,团圆收回了到嘴边的话,“咱们等会说。”
“要我帮忙吗?”严明安撸起袖子,走到那些在择菜洗菜的婶子身边,蹲下跟她们一起择。
几个婶子紧紧地靠在一起,都不靠近严明安,严家少爷竟然跟她们一起择菜,这太吓人了。
有他在,婶子们都不会干活了,团圆叫严明安起来,把他推了出去,“你就别添乱了,快出去。”
严明安真出去了,几个婶子抿着嘴角,低着头继续择菜。
虽然已经有四年没在喜宴上掌勺,但团圆还是做的得心应手,一道道菜上桌,喜宴进行的很顺利,村里人吃的也尽兴,好几个汉子走的时候都捧着肚子。
要知道现在的桃源村人,可不是以前,没人再缺那点油水,也没人会在喜宴上不要命地吃,他们今天吃撑,纯粹是团圆做的菜太好吃了。
“秀才爷爷,团圆的厨艺,咱们请的那些厨娘,真的比不上。像那道东坡肉,那年修河堤,我就见过她给官差做,今天这一吃,果真了不得,野猪肉太香了。”说话的是李大金,现在的李大金,在桃源村是响当当的人物。
他靠着卖炭烤豆腐,盖起了新房子,还在好几个村里开了店,雇人卖炭烤豆腐。
李大金说的野猪,是团圆为了姑的大喜事,特意从空间抓的,大清早叫秤砣家帮着杀的。
李秀才捋着胡子,他喝的微醺,走起路来有点打晃,新郎官李黑子扶着他,但他说话没结巴,“团圆啊,也就做菜好吃这点长处,你是没看到她扣子缝的那个丑。”
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李大金变得很会说话,“秀才爷爷,团圆的手那是做菜的手,就不是缝扣子的手。”
“照你这么说,我看你小子的嘴,就是做生意的嘴,生意才会芝麻开花节节高。”李秀才也说。
李大金开怀大笑,秀才爷爷说得对,他生意是做得好,所以他才敢养着他爹李大栓那个酒鬼,还叫弟弟李大银帮他管生意。
自己有今天这番光景,李大金牢牢记着,这都多亏了团圆,是团圆当年告诉村里人卖炭烤豆腐能发财,才有他的今天,所以李青梅成亲,李大金份子钱随了一两,而李润书成亲,他才随了十文。
“别说了,快走吧。”李大金的媳妇和李好女走出来,他媳妇叫他,李大金才走了。
人家两口子一起走,李好女就一个人来了里正家,现在跟里正家走动多的,就是李好女了。
李翠兰正在院子里杀鸡,李好女过来蹲下就帮她拔鸡毛,“婶子,你咋没去吃席呢,老好吃了,你没去可是亏了。”
是的,李翠兰没去吃席。李青梅成亲,李秀才跟里正说了,叫他去吃席。村里就是这样,通知家里的男人去吃席,去几个人自己家决定,可李翠兰觉着儿子是县令了,她跟其他妇女不一样,得单独来请她,她才去,不请,她不去。
“亏了我也不去,就镇上家常菜馆的厨娘,能做出什么好菜来,我才不稀得吃。其实秀才叔来请了我两回,李青梅自己也来请了我三回,我就是不去。”
李翠兰高着嗓门说,不光是说给李好女听,也是说给左邻右舍听,叫他们知道是她自己不去的,不是没人请她。
李好女立马奉承起李翠兰来,“婶子,也是,李润书可是县令,你啥市面都见过,团圆做的那些菜,你是不放在眼里。婶子,你这杀鸡准备炖土豆粉条?”
“加土豆粉条那种穷酸吃法,我家早不那么吃了。”李翠兰很是清高地说。
呸,真能吹,当村里谁不知道李润书是倒插门,一点不管爹娘一样,虽然这么想,李好女嘴上还是说:“婶子,我真羡慕你。哎呀,玉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