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喜欢研究做菜,这点镇上一多半的人都知道,陈夫人也知道,她把刘妈叫来,让刘妈叫团圆做菜。
刘妈很擅长做各种节日的传统美食,每到节日时,好多家的夫人都厚着脸皮来陈家,就为了让刘妈帮着做几样美食。
在做节日传统美食这方面,在镇上没人比得过刘妈。
“婶子,你这个谢礼我收了。”过几天就是清明节,要做清明粿,团圆正想找个人教她呢。
“那就好。”陈夫人就知道,团圆这丫头肯定喜欢这个谢礼。
团圆简直太喜欢了,一坐上马车,就跟严明安分享这件喜事,甘露溪中也有清明粿的做法,可团圆不喜欢,“严明安,等我学会了,就做好吃的清明粿给你吃。”
“光给我吃,不给你润书哥吃?”严明安说完这话,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这语气太像自己在跟李润书争风吃醋一样。
换作以前,团圆肯定得骂严明安,还得打他几下,怪他乱发疯,可这会团圆只是奇怪地看了看严明安,“光给你吃。”
昨晚姑说李润书喜欢她,那严明安呢,他对自己是什么感觉呢,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自己?团圆心底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不过叫她给压了下去。
严明安伸出手,放在团圆额头上,傻傻地问,“团圆,你没发烧啊,可你怎么不对劲呢。”
团圆:“……”
刚才自己在乱想什么呢,团圆抬起胳膊,敲在严明安头上,“我看发烧的是你,张口你的润书哥,闭口你的润书哥,叫我爷爷听见,以后你连我家门都甭想进。”
在团圆爷爷面前,自己已经够小心了,这怎么又被挑出毛病来了,严明安苦着脸问,“我又哪里惹你爷爷生气了?”
这么怂的严明安,团圆看过瘾了,才回答他,“我爷爷叫我跟李润书保持距离,可你却老是说李润书是我一个人的润书哥,叫我爷爷听见,他肯定吹胡子瞪眼,叫你滚。”
严明安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原来秀才爷爷这么要求团圆的,那就是秀才爷爷发火,他也乐意承受怒火,“那我呢?”
“严明安,你脖子上长的是个碗?我跟你坐在一辆马车上,你还问我这个?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到底是怎么当东家的?”团圆为严家商行的未来,表示深深的担忧,也许她该找严明安的娘说说,还是叫她当东家,叫严明安当少东家才稳妥。
“我只有在你面前这样傻。”严明安承认,自己在团圆面前,有点傻,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说。
严明安咳了一声,一本正经说:“团圆,半个月后镇上会举办清明粿大赛。”
“真的,我怎么没听说,到时一定会有很多人吧?”一瞬间,团圆的注意力就被清明粿大赛吸引了去。
马车也缓慢地到了团圆的馆子外面,车夫喊,“少爷,到地方了。”
团圆刚进馆子,就被西风一阵风拉着进了院子,西风跟她告状,“掌柜的,你姑又随便捡了东西回来,你快看看吧。”
一直到了牛屎蛋的窝旁,西风才指着一大团说道,“掌柜的,这就是你姑捡的。”
牛屎蛋的窝旁,那一大团,是个男人,一个脏兮兮的男人,他正想把牛屎蛋从窝里拖出来。
西风三两步过去,把他拉了出来,“你是人,别总抢牛屎蛋的窝,你的地方在那里。”
西风指着自己住的那间屋子。
男人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西风,团圆这才看清,男人脸上有一道疤,从左边额头一直到他的右下巴,他身上的衣服跟破布一样,但头发上插着玉簪子,但只剩半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