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我们,她馆子里的食客没有吃她家菜的,纯粹就是去听曲。掌柜的,干脆你这也找个唱曲的,我们就来你这。”
“这主意好,掌柜的,你俩不是一个村嘛,你就叫她来唱,给她几文钱就行,反正她的馆子是一分赚不到,天天是个赔!”李杏黄今天曲都没唱,这个食客说的一点没给李杏黄留面子。
团圆就趁着这个机会说了馆子即将有的变化,“各位,两天后,我的馆子有比唱曲更精彩的,到时你们可得来啊。”
“我们一定来!”
被揭了老底的李杏黄,又听到食客这么说,气得扭身回了自己家馆子。
馆子里坐满了人,每桌都摆满了菜,她一桌桌看过去,这桌是团圆馆子的盘子,那桌是团圆馆子的碗,那花纹她认识,把所有的桌子都转遍了,就这桌碗不是团圆馆子的。
食客噌站起来,“俺……俺没吃你家饭,这是俺从家里拿的。”
这人就是想试试在馆子里吃饭是个什么感觉,他看人家都端着盘子碗来到这家馆子,坐下就吃,吃完就走,他就也跟着来了,这馆子里的一口水他都没喝。
李杏黄脸黑成了锅底,偏偏有个食客还问,“老板娘,你还唱不唱曲了,我们都等大半天了。”
一群铁公鸡,还想听她唱曲,李杏黄吼道,“都滚,不花钱就想听曲,你们真是不要脸!”
“诶,老板娘,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没说听曲就得点菜,我们又没和你讨论人生。”
“不唱曲不早说,害我在这里坐半天,这脏地方不唱曲,谁愿意来,哥几个咱们走!”
“走,这桌子上的灰有二尺厚,知道的说这是桌子,不知道的以为这是棺材板呢,走!”
馆子里的桌子凳子,李杏黄从不打扫,就擦自己坐的那个地方,李桂花也只管做饭,所以这馆子里真的很脏。
一时间食客都走了,李杏黄关上店门,就来到了厨房,冷锅冷灶,李桂花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娘,你还真忙啊!”李杏黄笑的瘆人,娘天天说自己忙,就忙着嗑瓜子?
扔了瓜子皮,李桂花用袖子擦擦凳子,让给李杏黄坐,“杏黄,娘刚坐下,这不是没人嘛,忙了也是白忙。要不咱馆子定个规矩,不准带菜来。”
开馆子要只是为了赚钱,李杏黄早就不准人带菜进馆子,可这个馆子开在团圆家常菜的对面,首要目的是把团圆家常菜比下去,而哪个馆子好,最直观的就是人多,所以就算是那些人只是来听曲,李杏黄也不会把人赶出去,就是凭着这个想法,李杏黄才坚持到了现在。
“从明天起,我好好唱曲,你把剩菜都倒了,每天现做菜。”李杏黄恶狠狠地做了决定。
李桂花哭丧着脸,眉间皱的跟野山那么高,“杏黄,你教给娘该咋做菜吧,娘真的尽力了。”
“娘,你做河蚌,就做成咱们在村里吃的那样,那些剩菜,卖给喂猪的,明天咱们也每桌送菜。”只要能叫团圆的馆子关门,就是赔的多,那也值!
李桂花是李杏黄怎么说,她怎么做,买了河蚌回来,也不等河蚌吐干净泥沙,也不把内脏去掉,直接就用大葱炒河蚌,做出来是又腥又臭,往桌上那么一放,再好听的曲,食客们也不听了,跑出来就在街边上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