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这些汉子吵什么,李杏黄真是被春妮的笨气的七窍生烟,她拉着春妮到一张桌子边坐下。
春妮拿出帕子抹完桌子抹凳子,然后甩着帕子嚷:“哎呀,真脏,没看到来客人了嘛,也不知道过来抹桌子,还得我自己动手。桌子都这么脏,也不知道凉粉干不干净,要是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办!”
“怕吃坏肚子就别吃!”旁边的汉子怼了回去。
春妮被这个汉子的话怼了个结结实实,凑近李杏黄耳边抱怨:“你看到了吧,团圆走到哪里,汉子都帮她说话,要是说她……”
一抬头,春妮看到团圆来到了她面前,她抖开刚才擦过桌子的帕子,拔高了声音,恨不能叫整条街的人都听到,“团圆,你看看你这桌子凳子脏的,你可真是懒骨头,就不能擦擦,你这样早晚没人再吃你的凉粉。”
春妮手里的帕子跟小旗子一样挥来挥去,她是看着李杏黄在的那家“酒楼”,里头的女子就是这么挥帕子的,她就学会了,觉着这样很贵气似的。
团圆扯住春妮手里的帕子,这帕子是灰色的,看不出一点灰尘,她甩开了,“帕子上哪脏,我咋看不出来?”
春妮指着帕子,“这……不对,这……不是……”她也看不出哪脏,她用手一抹凳子,手掌对着团圆,“你看看,多脏。”
旁边汉子哈哈大笑,“大娘,你手脏不脏我看不出来,不过你手这皮肤真是黑,又黑又糙,我看不是凳子脏,是你的手脏了这的凳子。”
“就是。大娘,我们这些日晒雨淋的汉子,都比你白,你还有脸说桌子黑,你比桌子可黑多了。”
“你们……这桌子就是脏的。”春妮踢了桌子一脚。
团圆抹了桌子两下,她手白,手上有没有灰一下就能看出来,她直接就把手伸到春妮面前,春妮扭开头,就是不看团圆的手,团圆收回手,她手上一点灰尘没有,“这也得亏今天没刮风,不然我这摊子得被你贬的一文不值。嫌这脏,你就走啊,嫌脏还在这里吃,真是自找罪受!”
春妮这做法,就好比人家在磨刀,你非说人家磨的太锋利,可还非要借人家的刀用,结果剁到了自己手指头上,你还怪人家不拦着你借刀。
春妮才不会就这么走,要骂回去,被李杏黄拉住,李杏黄一点没生气,“团圆,你给我们来两碗凉粉吧。”
“杏黄,你疯了,真要吃她做的破凉粉?她要是下毒害我们,那可怎么办。”就像她自己恨团圆一样,春妮总觉着团圆也恨她想害她。
“我还没活够呢,两碗凉粉是四文。”
团圆话音刚落,李杏黄就拿出一把铜钱,放在桌上,“不用找了,都给你。”
只拿了该拿的四文,团圆转身就走,听到后面春妮拉着李杏黄问,“杏黄,她说自己没活够是什么意思,她是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