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就像一本引人入胜的小说,你自己一头栽了进去,跟着哭跟着笑,但其实上面没有一个字提到你,是你自己入戏太深。
严夫人被团圆问的不知该怎么回答,感情的事就是这样,那个人并不坏,甚至是好人,只是对你无情。
“婶子?”团圆等不到严夫人回答,又叫了一声。
严夫人对团圆笑笑,刚要回答,严明安的小厮半斤跑了进来,撑着膝盖,气喘吁吁说,“夫人,小少爷他走了,他……他有急事。”
半斤说完,幽怨地瞪着团圆,小少爷突然走了,肯定跟团圆脱不了干系。
“严明安又走了?”团圆一拍桌子站起来,就往外走,“婶子,我坐马车去追他回来。”
“算了,团圆。”严夫人叹了口气,明安在家待这么多天,足够了,她还是那句话,严明安做什么事,她都支持。
严明安敛眸坐在马车里,他知道自己不该奢求团圆明白他的感情,她还小,可有时候他会累,会沮丧,而团圆根本就不会懂他是怎么了。
马车行驶的很慢,到了一个岔路口,干脆停了下来,严明安恍若未觉。
车夫犯难地问坐在他旁边,小少爷的跟班八两,“八两,往哪走啊?”
“不知道。”
“今天可是正月十五,要不你帮我求求小少爷,咱们回村吧,明天再出发行不?”车夫把鞭子放在一旁。
本来小少爷说十六号离开,结果刚才他正在炕头上哄大胖儿子玩呢,就被八两喊出来,说小少爷要用马车。他以为小少爷就是去趟镇上,可上车问了八两才知道,压根不是去镇上,是又要离开,他想陪家人过元宵节呢。
八两两只手都拢在袖子里,缩着肩膀,这大冷的天,坐在马车外头,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他也想留在村里过节啊,可让他跟小少爷说,他不敢。
“还是你自己说吧,你上有老下有小的,小少爷能明白你的难处。”八两怂恿车夫。
车夫也学八两缩着肩膀缩着手,摇摇头,“我不说,当初当车夫的时候我都答应了,要随叫随到,我要是说了,那以前的话不成了放屁,我不说。”
“不说就赶紧叫马车动起来。”八两把鞭子放到车夫手里,叫他赶马车。
车夫不接,叫八两先说清往哪边走,然后他才能叫马车动。
八两不知道啊,于是马车还是没动,直到车里传出严明安的声音,“回村吧。”
“好嘞,小少爷。”车夫如蒙大赦,高高挥起鞭子,哼着曲叫马跑起来。
车里的严明安也笑了,觉着自己这样太幼稚了,而有个能叫自己变幼稚的人,他觉着挺好。
马车刚进村,车夫“吁”地一声停下马车,脸都吓白了,八两更是一脑门冷汗,结巴着嚷,“团圆,你……你这样突然出现在路中间,多危险啊!吓死我了!”
团圆没回答,自顾自上了马车,坐在严明安身边,得意地挑起眉毛,“严明安,我就知道你准得回来,还真叫我等到了。”
严明安眼里却聚起怒气,拳头贴着团圆的脸过去,砸在马车上,“团圆,刚才八两的话你没听见,谁叫你突然从老杨树底下冲下来的?”
团圆却一点不怕严明安的怒气,把他的手拿下来看了看,连红都没红,打了严明安手一下,“我不会再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