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爷爷有个事提醒你一下,就是……”李秀才犹豫该怎么说。
“爷爷,什么事?”
“你以后啊,跟首儿还是……还是保持点距离吧。”李秀才想了想,还是艰难地说出了这话。
他明白,团圆把严明安当朋友,可人言可畏,现在这情况,他可不想让团圆去趟浑水。
团圆一直待在家里练习雕刻,压根不知道外面都传开了,说严明安和谢软软结了娃娃亲,所以李秀才这么一说,团圆疑惑地眨着大眼睛,“爷爷,你怎么突然说这个话?”
“嗯……你听爷爷的,这几天你就在家里专心练雕刻吧,要去镇上的话,就坐秤砣家的牛车,起早去。”李秀才不容商量地说。
只是有时候你就是躲着,事情也会自动找上门来。
磨盘这里,大冷的天,几个妇女升起一堆火在暖手,但今天说的不是东家长西家短,就在说严明安这娃娃亲的事。
“我一直以为严夫人相中了团圆呢,团圆跟严夫人处的跟亲母女差不多,她儿子不在,都是团圆陪她,可这怎么突然蹦出一门娃娃亲,这叫团圆咋办?”
“不是突然,听说啊,严家在京都的时候,这门娃娃亲就结下了,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跟严夫人特别要好,两人又差不多是同时怀上的,当时就说了要是一男一女,就结娃娃亲。”
“原来是这样,那她这不是耍了团圆吗?”
“不能说是耍,她家厨娘教了团圆厨艺,而且严家对村里大方,对团圆肯定更大方,那种人家,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就够咱们这样的村里人花一辈子的。”李桂花冻出了鼻涕,就那么抹在裤子上,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诶,我以前啊,还把团圆和严家小少爷看成一对金童玉女呢,没想到是这样。”
“什么金童玉女,我看啊,是团圆上赶着巴结严家,没巴结成。”李桂花咳一声,一口痰吐在地上。
靠着李桂花的妇女往旁边挤了挤,离她远远的,不相信地说,“不可能吧,团圆才不会那样。”
“不信拉倒,那你说都这样了,团圆要是要脸面,是不是该离严家小少爷远着点,可她呢,那天还坐严家马车去镇上,车里还有严家小少爷,这个你怎么说!”李桂花高着嗓门嚷嚷,吓得几个妇女都叫她小点声。
“我不怕,当着团圆我也敢这么说,这些话都是那个谢夫人亲口跟我说的,假不了!”李桂花说的斩钉截铁。
其他妇女动摇了,难道真是李桂花说的这样?
上回团圆和秤砣的事,是造谣,难道这回也是造谣?可这样的事都围着团圆,这就不合理了。
一旦有了怀疑,许多看起来似是而非的假象罗列起来,就成为了“事实”。
“难道团圆真那么不要脸,不是被骗了?”
几个妇女又伸着脖子嚼舌根子,没有看到有两个小身影捂着嘴跑开了,一口气跑到了团圆家。
“团圆姐姐,你快出来,大事不好了呀!”其中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跑的小脸通红,气喘吁吁地说。
他旁边的女孩,干脆“哇”的一声就哭出来,“我不要明安哥哥娶别人,那样他就不会给我们买好吃的了,团圆姐姐你出来啊!”女孩边哭边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