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严夫人也哽咽了。
这个谢玲珑是严夫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表姨家的表姐,经常到白家住,跟严夫人挺要好。
谢玲珑没说假话,她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住在这里的严夫人。她嫁的男人是开布庄的,用家里全部积蓄进了一批布,结果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水灾,布都泡烂了,血本无归。谢玲珑就想到了白细细这个表妹,就带着闺女找到了严家,没想到白细细这位严家的三夫人早就不住在严家了,严家把她和她闺女当成叫花子一样打发,可天无绝人之路,叫她找到了严家商行,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叫商行的掌柜相信了她是严夫人,也就是白细细的表姐,雇马车把她们娘俩送到了这里。
严夫人和谢玲珑都有点眼泪汪汪,只是女人嫁了人,最重要的人就变成了男人和子女,谢玲珑擦擦眼角,把闺女谢软软拉到了身边,“软软,你不是总想见见你这位表姨吗,还不快叫人?”
谢软软腼腆地叫了一声表姨,就低下了头。
这一声表姨,叫严夫人从见到故人的激动里醒过来,不冷不热应了一声,就问谢玲珑大老远地来找她有什么事。
谢玲珑干笑两声,“细细,你看软软今年十五了,我要是没记错,你家明安也十五了吧,我就是带细细来,叫他们两个熟悉熟悉。”
“熟悉熟悉?”严夫人诧异地看向谢软软,她不觉着儿子和谢玲珑的闺女有什么要熟悉的。
谢玲珑抓着严夫人的手,笑着道,“细细,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他们两个小时候,咱俩说好了,俩家亲上加亲。”
严夫人想起来了,有一回谢玲珑是说两家定娃娃亲,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当时光是嘴上那么一说,后来两家就走动少了,这时隔能有个十年,谢玲珑怎么又找上她,又提起了这件事呢。
“表姐,那是戏言,这婚姻大事,得看两个孩子的意思吧。”严夫人领两人进屋。
谢玲珑脸上的笑僵住了,接着又笑的跟朵花一样,“软软,快,把你做的点心拿出来给你表姨尝尝。细细,你是不知道,我们软软厨艺可好了,特别是点心,做得格外出色,最拿手的就是玫瑰糕。我记着啊,你最喜欢玫瑰,我一对软软说,她就连夜做了给你带来。”
谢软软听话地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玫瑰糕,往桌上放时,看到了一盘油炸点心,她皱皱眉。她记得娘说过,这位表姨喜欢清淡的点心的。
谢软软把油炸点心推到了一边,把自己做的玫瑰糕摆上。
被推到一旁的点心是沙琪玛,是团圆刚送来的,严夫人只吃了几块,就被推到了一旁去,严夫人受不了,又把那盘沙琪玛往中间移了移,谢软软脸色立马就变苍白。
谢玲珑拍拍闺女的手,挂起笑来,“细细,这是什么,我记得你不爱吃这些油腻的点心的。”
“这个啊,叫沙琪玛,又香又脆,是团圆给我做的,我这个不爱吃油炸点心的人,一口气能吃三块呢,你尝尝。”严夫人说着,拿起一块沙琪玛吃起来。
“细细,这不就是面切成条油炸的吗,你什么时候连这种东西也吃了。也是,这么偏僻的村子没好东西,不过软软来了,你就有口福了,快尝尝这玫瑰糕。”
沙琪玛,虽然这名谢玲珑没有听过,但不妨碍她看不上,她又把沙琪玛推到一旁,把闺女的玫瑰糕拿起一块,递给严夫人。
严夫人手里还有半块沙琪玛呢,一时就没接,谢玲珑也不放下,就那么举着,场面很是尴尬。
谢软软刚要叫她娘放下手,就听到有人喊“婶子”,而严夫人立马笑的灿烂,那热情劲可比对她热情多了,她听到严夫人欢喜地说道,“团圆,快进来,你跟明安从镇上回来了?”
团圆?谢玲珑和谢软软心里同时升起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