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她废话了,怎么这么久,安子再没传回消息?”三条伸着脖子到门边往外看。
“上了二楼雅间,消息传回来的是会慢点,再等等。”
这个伙计话刚说完,一个打杂的小孩垂头丧气进来厨房,“千层糕……一票。”
有一票,团圆心里平稳了,说明她做的千层糕,不是一无是处,是有人喜欢的。有人喜欢,她就高兴。
“西风,咋回事,雅间里的人说千层糕好吃?”三条摇晃着叫西风的小孩问道。
“西风,你不是听错了吧?”马七饼也过去瞪着西风问。
西风都快哭了,他听的真真的,不会错,安子说的就是千层糕一票。
伙计推着西风再上二楼听去,西风一溜烟跑了,再进厨房时,佝偻着跟老头似的,团圆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又是自己的千层糕得了一票。
果然,马七饼眉头都快竖起来了,眼里冒火问,“西风,又是……又是千层糕一票?”
西风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眼圈里含着泪,带着哭腔说是。他的家人都在秋收时的水灾里死了,就剩他一个人逃到白山县,是万掌柜看他可怜,收留他在酒楼里打杂。大家对他都很好,所以团圆做的千层糕,得了一票一票地追上来,他难过的不得了。
“没事,西风,咱们还多两票呢,而且就差一票,谢大厨做的蜜三刀就赢了,你再回去听。”
西风擦擦眼泪,听话地又回去了,不一会进来,哭丧着脸,“哇”一声就哭了,“又是……又是破糕赢了,他们还说……嗝……她做的糕,有股清香,嫌……嫌蜜三刀腻,哇哇……我不去听了。”
西风才八岁,刚开始谢菜刀做的蜜三刀得了一票一票又一票,他呲着大牙,跑的跟飞毛腿一样,现在轮到团圆的千层糕得了三票,他就受不了了,用衣襟擦着眼泪一直哭。
三条扎紧裤脚,跑去听消息了。
三票对四票,只差一票就追上了,团圆攥紧了拳头抵在嘴边,脸上显出期待来,她看向对面的谢菜刀,他紧紧抓着灶沿,看得出也在紧张。
万家酒楼的伙计更是跺着脚互相安慰。
“没事,咱们还领先一票呢,赢三票和赢一票都一样,我就不信那些达官贵人,能都说千层糕好吃。”
“娘的,又是千层糕一票!”去听消息的三条骂骂咧咧进了厨房说。
“唉!”“唉!”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几个伙计都蹲在了地上。
这结果连团圆都没想到,竟然二楼雅间的人都认为自己做的千层糕好吃,“他们怎么评价的?”团圆好奇地问。
三条当团圆问的话是耳旁风,喘了口气,又上二楼去听消息了。
二楼只有五个雅间有人,这就是最后一个,安子深吸一口气,擦擦额头细密的汗珠,他也搞不懂,怎么雅间食客的选择,和大堂的食客大相径庭。
他小心翼翼敲门进来,把两盘点心放上桌,说这是新出的糕点,特地送来给五位小姐品尝。
就是这么凑巧,最后一桌品尝的,是方县令的五个闺女。
听安子这么说,最爱表现的方珍和每样夹了一块给大姐方珍荣,“大姐,你先尝。”
方珍荣每样尝了一点,指指蜜三刀,“这个好,其实都不用尝,光闻香味就闻出来了,这个香,那个叫千层糕的,香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