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儿一把推开了李杏黄,李杏黄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飞出去,摔在地上,不过她立马爬起来又冲过来,但硬生生在离团圆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团圆瞪着李杏黄,“李杏黄,你到底要不要挨巴掌,做人就要愿赌服输!”
从李杏黄要打自己那一刻起,团圆就不叫她杏黄姐了,她不配。
有个吃了地瓜干的婶子走到李杏黄身边,“杏黄啊,你做的地瓜干,真的没有团圆的好吃,只要长了嘴的,都会这么说,你就认了吧。”
“我凭什么认!”李杏黄用吃人的眼神瞪着那个婶子。
那个婶子捂着胸口,“杏黄啊,你这丫头这是什么眼神。”
“就是因为她这样的眼神,她做出的地瓜干就是跟团圆的看着像,也没有团圆做的好吃。食物跟做它的人一样,心不善的人做不出好吃的地瓜干。”
婶子们你一句我一句说。
李杏黄指着这些婶子,“你们懂什么,团圆是跟我奶偷学的做地瓜干,赢的还是我们家,该挨巴掌的是团圆,她是小偷!”
自相矛盾,团圆发出嘲讽的笑声,李杏黄一哆嗦,“你……你笑什么?”
“李杏黄,刚才你还说地瓜干就你娘会做,这会又成了九奶奶会做,九奶奶是你娘?”
“哈哈,连奶奶和娘都分不清。”一堆孩子围着李杏黄笑她。
李杏黄结结巴巴说:“这个……我奶教我娘的不行吗,难道就光准她教你?”
“行,没人说不行,可我是跟大族老的三儿媳妇,春水婶子学的做地瓜干,不是跟九奶奶。”
“团圆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见过李春水做的地瓜干,跟这个差不多,比杏黄做的好吃,但没有团圆做的好吃。团圆是小厨娘就是不一样,青出于蓝胜于蓝。”
团圆听了这话,吃了一惊,她第一次做的,竟然比李春水做的都好吃?这不太可能,难道是因为昨天她蒸完,怕晒不干,放进了空间里晒的,才会这样?
“好了,愿赌服输,杏黄你就叫团圆打吧。”里正发话了。他作为里正,不能打人,但可以逼着李杏黄说到做到。
“里正叔!”李杏黄哀求。
里正没商量地说,“赶紧的,咱们桃源村的人,个顶个儿的说话算话,你是桃源村人吧?”
这就是赤裸裸地警告了。
李杏黄脸色发白,不甘心地朝团圆看,却掀起嘴唇笑了笑,抬头挺胸,“行,团圆你来打我吧。”
“等一下。”秤砣吭哧吭哧搬来一块大石头,就放在李杏黄前面一点,“你站这别动啊。团圆,你过来踩上呼她!”
李杏黄脸上的笑没了,眼睁睁看着团圆踩上石头,照着她脸上就是一巴掌,“啪”一声,特别响,李杏黄捂着两边肿起来的脸,哭喊着跌跌撞撞跑了。
一路跑回家,李杏黄扑到李桂花身上就哭,李桂花看闺女两边脸颊都肿成了大馒头,心疼地问,“杏黄,你这是咋了,谁打你了?”
“团圆,团圆打的!娘,我以后没法见人了。”李杏黄眼泪哗哗淌。
今天她真是丢了大人,而且她还打了首儿,严家肯定是看不上她了。
“你等着,我去收拾她去。”李桂花常年干农活,手上一层老茧,她这一巴掌下去,保准能打的团圆吐血,还得是一大滩血。
李杏黄哭的不能自已,但知道不能叫她娘现在去找团圆算账,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啥,你打了严家小少爷?你……你就不能看准点在打?”李桂花怨闺女。
“娘,我明明是对着团圆打的。”李杏黄哭啼着说。
世上没有后悔药,李桂花也舍不得怨闺女,“行了,哪天我去严家把事情圆过去,你啊太傻了,你就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堵住团圆,那样你想怎么打怎么打她。”
“娘,我记着了。”李杏黄阴狠地攥着手说,她绝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母女俩想着对付团圆的招儿,大金大银哭着跑回来了,李桂花不耐烦地骂,“嚎啥,留着给老不死的嚎丧!”
大金大银抽噎着说,村里孩子都追着他们骂,“娘,他们说……姐是骗子,坏蛋!”
“太不像话了!”李桂花眼睛转着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