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迦勒底重出江湖【2合1】
闲聊到此为止, 彼得开始跟其他超英们交换情报。
比起娜塔莎广而不深的情报，彼得的情报更有局限性，但也更细致一点。
“据说医生已经觉得这是魔鬼的影响了, 牧师最近在让女孩们禁食和祈祷……说真的，我担心她们撑不住下去，本来她们发作起来的时候, 就很消耗体力了。”
彼得担忧地道：“我的邻居今天跟珀西瓦尔聊天的时候, 还说希望教会派更多的人来驱逐恶魔，并且觉得被恶魔附身的人也不清白，希望牧师能够对那两个女孩做什么……”
这种愚昧无知的想法，让接受现代化教育的人们都无话可说。
“其实, 她们应该是被‘麦角菌’感染了, 这种真菌会引发类似跳舞病一样的症状, 全身肌肉疼痛，并且会产生幻觉。”娜塔莎说, “但我们要跟他们解释吗？”
托尼皱着眉开口：“现在我们最好明确一下目的——放任下去的话，大概很快就会出现女巫审判, 我们要不要阻止这个发展？”
史蒂夫表示：“我赞同阻止，尽量不要出现死人可能会更好一点。”
“我也是。”班纳博士说, “一旦打开女巫审判的大门，这个小镇一定会乱套的，到时候我们都可能被指控……虽然说是女巫审判, 其实是并不局限于女性, 他们完全可以说你是男巫师。”
大家商量了一下，终于做出了差不多还算有点进展的决定。
聊着聊着, 忽然有人的肚子响了一声。
所有人都看向了托尼。
“干嘛？难道你们就不饿吗？”托尼泰然自若, “我来之前做实验一天没吃饭。”
班纳博士叹气：“我比你好一点, 我只是中饭和晚饭没吃。”
彼得茫然：“呃……你们没人会做饭吗？厨房里应该有粮食啊。”
其他人：“…………”
鹰眼嘴角抽了抽：“你吃了这里的东西吗？”
“吃了啊，难道不应该吃吗？”彼得也开始不安了，“应该没毒吧？”
托尼暂时不想因为没影的事让彼得焦虑，因此只是说道：“万一你吃到了感染麦角菌的东西怎么办，如果身上哪里开始疼或者看到幻觉什么的，记得跟我们讲。”
“哦哦，好的。”彼得抓了抓头发，“所以你们都不打算吃饭了吗？真的没问题？”
实话说，不知道有没有问题，毕竟这个幻境会不会饿死人，大家心里都没数……
“……总之，能尽快解决还是尽快解决吧。”史蒂夫说，“留给我们的时间大概不多。”
跟大家讨论了一番后，彼得趁着月黑风高，又悄悄摸回了自己的住所。
这个时代的人生活很无趣，晚上就是睡觉，就算偷听也偷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彼得也没打算在这里当蜘蛛侠夜间游荡，所以乖乖躺到了床上。
本以为会因为担心而睡不着，结果很快彼得就陷入了睡眠，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彼得猛地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睡眠质量非常好。
“我的心这么大吗……”
彼得一边犯嘀咕，一边穿好衣服，打开窗通风。
开窗的时候，他看到了比他起得还早，正站在庭院里的青年。
那是彼得现在用的这个身份的“叔叔”，年纪并不大，但是一米九出头的身高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一些。
小鸟们仿佛不知害怕为何物一般，叽叽喳喳地落在了青年的肩膀、手臂甚至头顶上。青年也没有把它们赶走，只是笑着逗弄着它们。
只是看着这美好的一幕，彼得的心情就奇妙地平静了下来。太好了，突然掉到奇怪的地方，被强行塞的家人，是这样温和又受小动物喜爱的人，而不是外面那些疑神疑鬼的愚昧之人，感觉安心了很多。
“彼得？”
可能是听到了开窗的声音，庭院里的珀西瓦尔抬头看了过来，冲他微笑：“早上好。”
“呃、早、早上好，珀西瓦尔。”
珀西瓦尔胳膊轻轻一振，原本停留在他身上的小鸟们就都飞走了，他向房屋走来：“既然已经醒了，就下来吃早饭吧。”
彼得很纠结地下了楼。
昨天才知道，大家都不吃这里的东西，那就他吃，真的没问题吗？
怀着这样的心事，彼得坐到了餐桌上，然后就发现吃不吃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是不饿吗？年轻人还是多吃点比较好……还是说在挑食？没关系，我以前也挑食，但你还在成长期，好好吃饭很重要啊。”
年轻的叔叔这样真诚地劝说着，彼得很难说出“我不想吃”这种话来。人家也没比自己大几岁，都这么照顾他了，坚持不吃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反正昨晚吃都已经吃了，只要避开黑麦制的东西，应该就不会被感染麦角菌了吧？
于是彼得·帕克在珀西瓦尔的劝说下填饱了肚子，主动起来收拾碗碟。
“接下来我要去帕里斯家看看那两个孩子的情况。”珀西瓦尔问，“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彼得说：“我去班纳……牧师那里借书看。”
大家的身份昨天都互通了一波，彼得现在就可以找出合适的借口跟同伴们汇合了。
珀西瓦尔果然没有意见：“去吧，不要给对方添麻烦。”
彼得连连点头。
等珀西瓦尔离开一段时间后，彼得才出门。路上偶遇了几个居民，敏锐的听觉让他不用打听都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听说了吗？好像今早发现有一只陌生的巨犬死在了道路中央。”
“是巫师来了吗？”
“不知道，总之不要出门……”
彼得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加快了脚步冲到了班纳博士的家里：“大家，听说了吗？”
“如果你是说死了一条狗的事，那确实是听说了。”托尼冲他招手，“看起来你睡得不错？”
彼得顿时不好意思了，毕竟这么危险的情况，他竟然还能睡得那么香，显得就有些没心没肺：“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躺到床上就忽然睡着了。”
“我们都是这样。”
娜塔莎说：“队长本来要守夜，结果也睡着了，这很不正常。”
“别告诉我敌人把我们弄进来是为了治疗睡眠质量问题。”托尼没好气地说，“我不会感谢他的。”
鹰眼推测：“现在看来，半夜这个时间点恐怕有什么问题，但我们到了一定时间就会都睡着的话，知道这一点也没有用。”
“今天死的是狗，明天可能死的就是人了。”史蒂夫忧心忡忡，“危机可能不止在女巫审判方面，塞勒姆这个小镇本身就有问题。”
彼得四处张望了一下：“班纳博士呢？”
“他去牧师家了，看看能不能阻止居民一直往巫术的方向去想。”娜塔莎说，“但今天莫名其妙有狗暴毙在路上，居民们恐怕更觉得有巫师在作祟了。”
——娜塔莎的推测没错。
班纳一路往牧师家走，听着居民们的讨论，心情十分沉重。
虽然到现在他们还不明白敌人在玩什么花样，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小镇气氛越来越诡异，肯定不是好事。
但狗为什么会突然暴毙呢？时机太巧，就在大家对女孩们的病症一筹莫展的时候，加深了众人的怀疑，就好像希望大家往那个方向想一样。
班纳思考着这些问题，敲响了牧师家的门。
他在这里的身份也是牧师，不过并不是这个小镇的牧师，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想换个环境休养一下的外地牧师，跟帕里斯牧师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听说两个人关系还算可以。
起码班纳今天上门，帕里斯牧师满面愁容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欢迎，班纳。”
班纳博士走进去，问道：“孩子们怎么样了？”
“……珀西瓦尔来了，她们看上去好多了。”
珀西瓦尔？
班纳有些吃惊，没想到在这里会听到彼得那个便宜叔叔的名字。
果然，跟他们这些外来的人硬是扯上了关系的，也不是普通人吗？班纳提起了警惕心，跟随帕里斯走到了后院。
和昨天相比，今天天空比较明亮，阳光正好，两个女孩子围着一个高大的青年坐着，听青年讲述圣杯的故事。
“……然后，最纯洁的骑士加拉哈德捧起了基督的圣杯，无数天使前来迎接他进入天堂……”
白发的青年缓缓道来，语气轻柔又温和，面容英俊而不具有攻击性，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看上去就像是天使一样。
帕里斯牧师感慨道：“珀西瓦尔一直很会哄孩子，没想到孩子们听他讲故事，连病痛好像都好了很多。”
班纳博士赶紧附和：“没错，只是病痛而已。”
“你也听到那些传闻了吧？”帕里斯牧师皱眉道，“我的女儿和侄女都是虔诚的好孩子，不会被恶魔附身。”
这个时代普遍认为，如果有人被恶魔附身，那这个人也不无辜，值得一死。可如果是被巫术诅咒，那这个人就可能是无辜又纯洁的了。
因此，帕里斯牧师的家里不能出现被恶魔附身的人，但可以出现被巫术诅咒的人。
……不能让帕里斯牧师往这个方向思考。
“正是如此，她们非常虔诚。”班纳博士顺着说道，“我忽然想起来，其实她们的症状好像和我以前在书上看过的某种毒素很像。”
帕里斯牧师猛地转头看向他：“真的吗？毒素？你是说有人对她们下毒？”
“不是需要提取的毒素，类似于食物保存不当，或者种植的时候被感染了什么引发的症状。”班纳博士努力用这个时代的人能理解的方式解释，“我猜测她们前一阵大概吃了大量的黑麦制的食物？总之，先不要继续吃黑麦相关的东西了。”
跟帕里斯牧师沟通了一番后，班纳博士觉得大有进展。
如果可以的话，帕里斯牧师当然希望家人只是中了毒，而不是什么恶魔附身或者被巫师诅咒之类的事，这对他的职业生涯和名声都不太好，因此班纳想说服他还是比较容易的。
但要想让小镇的其他人相信就比较麻烦了，需要拿出证据来才行。
帕里斯牧师匆匆离开了，班纳博士一扭头，看到送孩子们回房间的珀西瓦尔回来了，正笑着跟班纳博士打招呼。
“彼得说今天想去您家里借书，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您，希望他不要在您家里乱翻。”
“没关系，那孩子很懂事。”班纳博士连忙转移话题，“女孩们怎么样了？”
珀西瓦尔温和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不是太好，还是很疼……孩子们明明应该充满无限的可能，现在却困在这种麻烦里……我不觉得禁食是个好主意，她们太虚弱了，孩子就应该好好吃饭才对。”
“确实，只要别吃不该吃的东西，其实多吃饭对她们有好处，不然体力根本撑不下来。”班纳博士赞同道。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并不知道什么才是不该吃的东西……”
珀西瓦尔英俊的面容露出了些许忧愁之意，这份担忧太过有感染力，以至于班纳博士下意识地想要为他解忧，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