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大使被关在圣天使堡的地牢里,经过了几轮酷刑的人,之前再怎么神气、自命不凡,现在也就是一个浑身血污的囚犯。
见到露克蕾莎后,大使大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疯了,居然敢关押、囚禁法兰西的大使!我一定要告诉国王你们的罪行!”
露克蕾莎轻轻一笑,“大使先生,哥哥是过于鲁莽了,我觉得他不应该对你用刑,应该花钱收买你,你说对吗?”
大使轻蔑的说:“我可是无法收买的!我对我的国家忠心不二!”
露克蕾莎连连点头,“是啊,你是很忠心,对你的国家,对你的国王。来人,打开牢门,请大使先生出来。”
狱卒过来打开了门锁。
大使从低矮的牢门里钻出来,起先有些狼狈,牢门只有半人高,顶多1米,想要出来必须弯腰低头——这么一看就像对波吉亚家的私生女低头跪拜似的。
他钻出牢房,很快站直身体,神情倨傲,“你们必须赔偿我的损失!”
露克蕾莎仍然微笑,“这个好说。来人,给大使先生换衣服。”
一名亲卫端来一只蒙着布的托盘。
露克蕾莎一手揭开托盘上的布,一手拿起托盘上的一柄短剑,飞快冲上两步,在对方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剑刺进他胸口:角度刁钻,练习过几万次,从左肋下面斜刺向上,直刺进心脏。
“向你的国王问好,他也会死在我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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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的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她的手,又滴在她身上的淡蓝色缎子长裙的裙摆上。
很快,血渍扩大,染红了半条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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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克蕾莎回到梵蒂冈的时候,切萨雷已经派人接来了凡娜莎和玛丽娅公主、戈弗雷和桑夏夫妇。
桑夏大腹便便,戈弗雷懵懵懂懂。
家人们一见她半条裙子全是血,都吓了一大跳。
“露克蕾莎!你受伤了吗?!”凡娜莎紧张的过来抱住她。
“不是我的血。”她淡淡的说。
切萨雷问:“你去哪里了?”随即看了一眼跟在露克蕾莎身后有点神情恍惚似乎受了什么大刺激的米迦勒·孔塔里尼。
“去了圣天使堡,杀了法兰西大使。”
切萨雷先是皱眉,继而冷笑,“杀就杀了。杀得好!”意外,但又不意外。
凡娜莎隐隐不安,“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了一位大使?”
桑夏心说“不妙”,机灵的指使丈夫去凡娜莎身边,戈弗雷仍然一脸懵懂。
切萨雷说:“这件事瞒不住,我们的家人不能在别人口中听到这件事——母亲,胡安被人谋杀了。”
凡娜莎不敢相信,“什么?你说什么?”
“在比萨,有人雇佣了刺客,谋杀了胡安。”
凡娜莎双手紧紧的捂住嘴,连连摇头,“我不信,我不信!”
“是迪亚哥去证实的。”
“迪亚哥!”凡娜莎声音尖锐,“你见到他了吗?我可怜的胡安!”
玛丽娅公主什么也没说,直接晕倒了,幸而一旁有露克蕾莎的亲卫,赶紧扶住她,没让她真的摔倒。
这晚,梵蒂冈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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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凡娜莎、玛丽娅公主全都病倒在床,切萨雷让出了自己的房间给母亲暂住,玛丽娅则住在教皇宫里她和胡安住过的房间。
米凯莱托稍晚时候回到罗马,叫走切萨雷,俩人秘密的说了约有20分钟。
露克蕾莎则派人将法兰西大使的尸体装入棺材,倒进几十公斤盐粒保存尸体,雇佣了一队法国雇佣兵,送去巴黎,送交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二。
随尸体送上一封信。
“教皇亚历山大六世问候真正的儿子并致以祝福!
神圣的婚姻不容亵渎,上帝与你同在!
与渔夫戒指一同于罗马圣彼得大教堂
1498年8月8日
执笔人露克蕾莎·波吉亚,罗马涅女公爵。”
切萨雷拿出教皇的印章戒指,浇上火漆,盖上圣座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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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基雅维利不太赞同女公爵将法兰西大使的尸体就这么送回去,但人杀都杀了,他也没办法,只能尽量处理后续事宜。
“想要出征法兰西,必须先统一意大利。”马基雅维利说。
会议厅中央摆放着亚平宁半岛到伊比利亚半岛的巨大沙盘,列席的除了波吉亚三兄妹——这次叫上了戈弗雷——还有兰索尔四兄弟、卡塔尼表亲,军官们则有屋尔比诺公爵、巴尔托洛米娅、弗朗索瓦·纳瓦尔、萨维利将军等等高级军官。
按照血缘关系、军衔等排站位,马基雅维利这个机要秘书身兼数职,不日将出任总参谋部参谋长一职。
列奥纳多·达·芬奇则作为武器设计师列席,站在露克蕾莎身后。
令人意外的是,米迦勒·孔塔里尼也列席了会议。
沙盘制作精良且精确,列奥纳多工作室出品,必属精品。
马基雅维利手持长木棍,指着沙盘,“与法兰西相邻最重要的地区米兰公国,实际已经由女公爵殿下控制;从米兰到博洛尼亚、罗马涅地区、马尔凯地区、翁布里亚地区、拉齐奥地区、比萨地区,实际我们已经包围了托斯卡纳地区,下一步,今年之内占据托斯卡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