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的街头宣讲员当天就开讲了,把这事适当的宣传为“浪子胡安和贤妻玛丽娅”之间的夫妻“趣事”,男人嘛,最重要的是要顾家!尊重妻子!
男人嘛,谁不要点“面子”呢?但要是夫妻情趣,别人也管不着,也不用担心别的妻子仿效,毕竟家里养着只听女主人吩咐的女兵的人可没有几个。于是这件事情就被当成“趣闻”,成为小酒馆的下酒菜了。
胡安被揪回家后老实多了,大概也觉得被妻子堵在桥上有失他男子汉的“尊严”,决定最好等到罗马群众忘了这事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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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露克蕾莎睡到深夜,腹部忽然一阵发紧。
她醒了。
辗转片刻,又睡着了。
不到1个小时,腹部又一阵发紧,隐隐作痛。
如此间隔约有1个小时,疼了几次,醒了几次,天亮了。
露克蕾莎终于觉得有哪里不对,吩咐仆人去请医生,派人去找妇产科医生和接生妇。
雅典娜宫早已准备好生产的房间,女仆们忙忙碌碌,准备生孩子的物品,锅炉房开始烧热水。
睡在客房的弗朗索瓦也起床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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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萨雷一早醒来便接到消息,匆匆穿戴好,去见教皇。
“圣父!露克蕾莎开始阵痛了,我现在过去看看。”
亚历山大六世点点头,“她是第一胎,要很长时间,你随时派人来汇报。我午餐之前过去。通知你母亲,请她马上过去。”
切萨雷点点头,风风火火的很快离开梵蒂冈。
他和凡娜莎几乎同时到达雅典娜宫,他忙下马,将马缰绳甩给侍从,过去扶下凡娜莎,“母亲。”
“怎么样?她怎么样了?”凡娜莎着急的问。
“我也刚到,母亲。应该还早呢。”怎么也是有4个孩子的父亲了,对于女人生孩子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十几分钟后,胡安与玛丽娅、戈弗雷与桑夏、米迦勒·孔塔里尼先后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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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克蕾莎躺在产床上,她精神还好,还跟弗朗索瓦有说有笑呢。
凡娜莎让弗朗索瓦先出去。
“你现在该多睡一会儿,能睡着吗?”
“不怎么能睡着。母亲,您能一直陪着我吗?”
“当然了,你睡一会儿。”
露克蕾莎安心了。她睡着了,尽管腹部还是有规律有间隔的阵痛,但母亲来了,于是她就可以安心了呢。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几个小时,到了中午11点多,阵痛间隔缩短到十几分钟一次。
东方神医叫仆人炖了鸡汤,让她吃了两只鸡大腿,喝了两碗鸡汤。
吃过鸡腿,过了半个多小时,羊水破了。
一股温暖的水流流出来,她吓坏了,还以为是怎么了,连忙喊着“母亲”。
肚子好疼啊,露克蕾莎终于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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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萨雷听着露克蕾莎的喊叫声,紧张得不得了,一个劲的走来走去。
亚历山大六世也很紧张,责备儿子,“你别总是走来走去,女人生孩子是这样的。你都有几个孩子了,你没见过女人生孩子吗?”
切萨雷心不在焉,“我没去守候她们生孩子。这是露克蕾莎,是您的女儿、我的妹妹,我担心极了。”
胡安挠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他当然也是担心的,比玛丽娅生孩子要担心得多。他恍惚的想着,玛丽娅生小胡安的时候,他那天下午居然还跑出去打猎了呢!
弗朗索瓦·纳瓦尔则一直站在教皇身后的墙边,神色紧张,脸色苍白。
米迦勒·孔塔里尼也很紧张,他想过这个孩子最好一生下来就是个死婴,但如果这个孩子死了,露克蕾莎一定会很难过,她就会念念不忘这个可怜的孩子。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产房里露克蕾莎的喊叫声越来越低,使得人越来越揪心,但终于,喊叫声停下了。
产房外的人们先是一惊,继而,听到婴儿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