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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赠送给亲爱的女儿两座橄榄园,以祝贺她的成长。
凡娜莎则将自己的存款取了3万,赠送给宠爱的女儿,并叮嘱她小心看守自己的财产,不要被丈夫拿走。
“你现在长大了,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成为母亲,就要为孩子们的将来着想。你要学会守住自己的财产,不管你的丈夫是谁,都不要让丈夫碰到你的财产,哪怕一个达克特都不行。”富有经验的母亲谆谆教导心爱的女儿,“你的兄弟们将会有自己的圣职、封地、爵位,只有你,我的孩子,你只能依靠丈夫。乔凡尼只是个伯爵……”
凡娜莎强忍着眼泪,“我的女儿比公主还要尊贵,你是教皇的女儿,你应该成为王后,斯福尔扎家族居然只肯让一个小小的伯爵娶你……”
“母亲,别在意乔凡尼·斯福尔扎。”
“唉!”凡娜莎沉重叹息,“我希望你得到幸福,有爱你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们,可是……”
“母亲,别担心,我可是教皇之女,我的丈夫肯定会爱我。”她稚气天真的说。嗐!凡娜莎不明白丈夫不是必要条件,凡娜莎自己不也嫁过4次吗?
凡娜莎18岁结婚,但第一次婚姻没给她留下孩子,丈夫也早早过世,她以一个寡妇的身份经营亡夫留下的旅馆,并陆续又买下两个旅馆,可以说相当精明,经营得当。在认识罗德里戈·波吉亚之前——噢,对了!凡娜莎似乎曾经是朱利亚诺·德拉·罗韦雷的情妇,不过时间不长,前后大概也就不超过两年,也没有孩子。切萨雷不管是为了教皇爸爸,还是为了母亲,都必须杀了德拉·罗韦雷。
凡娜莎欣慰的摸了摸她头发,“你是个聪明孩子,像我。总之,记住,男人的爱有时候不可靠,只有钱不会背叛你。”
露克蕾莎嘻嘻一笑,“明白啦,妈妈。从您存了那么多钱我就知道,您真的很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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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8日,露克蕾莎的14岁生日,切萨雷在自己的府邸为妹妹举办了一场生日晚宴。
这天的白天,教皇召开了枢机主教会议,宣布将由波吉亚家的一位枢机主教,去年提升的乔凡尼·德·波吉亚·兰索尔·德·罗马尼,前往那不勒斯为新国王阿方索二世举行加冕典礼。
除了波吉亚家的几位枢机主教之外,其他枢机主教全都哗然。
亲法派大声问教皇,是否要视查理八世的威胁于不顾;亲那不勒斯派据理力争,说阿方索二世合理合法,加冕有何不可;中立派更多的担心法兰西军队真的打过来,也反对加冕。
枢机主教们口沫横飞,指天画地,从上午吵到下午,除了仓促的午餐,加起来吵了整整8个小时。
切萨雷当然站在父亲一方,但在会议上插不上嘴,今年提升的其他12位枢机主教除了过于年轻的埃斯特,其他11人扛住了辩论,还算发挥了作用。
不过漫长的会议和激烈的反对意见并没有阻挡教皇,会议结束之后(大概是枢机主教们体力消耗太大),亚历山大六世立即颁发了一份面向全欧洲的教皇令,宣布那不勒斯的阿方索二世为合法国王。
这个消息当晚便传向欧洲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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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萨雷绘声绘色的为妹妹描述枢机主教会议的场景:某位枢机主教大人气愤填膺,以至于当场晕倒;某位枢机主教差点要动手,教皇爸爸大骂了他一通,命他不好好说话就滚出去;某位枢机主教的口水都溅到教皇爸爸脸上了,教皇爸爸也大骂了他一顿,但没有叫他滚出去。
“这位阁下一定是斯福尔扎副秘书长吧?”露克蕾莎说。
切萨雷冷笑,“是他。”
她摇摇头,“愚蠢!查理八世要求那不勒斯的王位,难道不会顺路灭了米兰公国?国王的野心很大,匹配不了他的身高。”
这句话逗乐了切萨雷,“你说的很对。米兰只有两条路:允许法兰西军队路过,给一大笔军费;或是被灭了。”
“米兰要是能拿出一大笔军费,而查理八世得不到那不勒斯,没准会觉得米兰是一块上好的火腿,吃不完也得好好咬上一口,希望到时候卢多维科不要心痛。”
切萨雷心领神会,“我会转告给某位枢机主教阁下。”
是这样的,戈弗雷与桑夏的婚约基本谈妥之后,阿斯卡尼奥·斯福尔扎就有点坐不住了:阿方索二世的婚生女嫁给了小公爵吉安·加莱亚佐·斯福尔扎,再将合法化的非婚生女嫁给教皇之子,便能得到教皇的支持,要为被软禁的小公爵讨个“公道”。
狡猾的教皇左右逢源,卢多维科·斯福尔扎感到大事不妙,宁可贴一笔巨额嫁妆也要将小公爵之妹嫁给德意志国王,侄女实际也在他的淫威之下长大,不敢不听话,间接等于有了德意志这个强大外援。
如此一来,米兰公国便有了跟梵蒂冈叫板的“实力”。
露克蕾莎不明白,“有给德意志国王的40万达克特,为什么卢多维科不能用这笔钱来为米兰招募士兵?”
“很难,主要是人口不多。”
啊哈!这她就能理解了。
各国各领地招募士兵的数量是有上限的,不可能“全民皆兵”,做不到;而人口的实际数量直接决定军队的数量,黑死病、热病(主要以疟疾为主)来回横扫,又还没有引进原产美洲的高产量农作物红薯、玉米,整个欧洲的人口都很有限,那么军队的实际数量也就相应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