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这样的想法此时此刻也在张皇后她们心里蔓延。
十月初,武举结果就出来了,朱厚照因为去看武试的时候挺失望,都没再关心这事儿。
不管文哥儿承不承认,在许泰心里他都已经多了几分神秘色彩。
他也曾试着抬一抬勋贵的地位,比如进士恩荣宴时让英国公张懋去坐在上首。可惜这点算盘没起到多大的用处,勋贵武官在朝中还是说不上话,他们家中子弟更是常年被文官拿出来骂。
朝中文武失衡的情况,他又何尝没注意到?
成功获得了太子的肯定,许泰自然激动不已。
其实许泰的武艺还是不错的,人也长得挺英俊,一看就精气神十足。
只是这种和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并没有特别想做的事,如果他想有什么作为,必然也会有重重阻碍。他这样的性情尚且能感觉出来,他皇儿这样的脾气以后岂能受得住?
朱厚照自然也跑过来玩,得知许泰乃是今年的武举第一,他好奇地打量了许泰好几眼,最终勉为其难地夸了一句:“你看起来倒还算像样。”
今科武状元叫许泰,他世袭了他爹的千户职位,如今被安排在他爹当过指挥使的羽林左卫当差,管的是皇城东面的治安问题。
几人围坐在一起吃起了夜宵,满桌子吃的喝的一半是许泰从宫外捎进来的,一半是朱厚照从张皇后那边顺来的,文哥儿这个提出在詹事府聚餐的人则负责出个特别能装的肚子!
于是文哥儿下一次值夜,换完班的许泰正好来找他吃宵夜。
文哥儿与许泰对视一眼,只能庆幸火扑灭得快,不然肯定有人要倒大霉了。
文哥儿倒是扫了几眼,还代表《新报》去找武举第一的武状元做了个专访。
没有的事,他绝对不是什么未卜先知!
这也是朱祐樘平时对勋贵多有偏袒、只要不出大问题基本不会处置的原因。
许泰忍不住道:“听闻上个月太子殿下听从小先生的建议弄了次防火演习,说不准这次火势没有蔓延开,全靠上次提了个醒……”他说着说着看向文哥儿的眼神都变了,难道世上当真有未卜先知的神仙人物?
她长居深宫,不懂前朝诸事,也不知那王家小子有什么才干,只是觉得和这样有福泽的人多多往来必定有好处。
毕竟他们詹事府就在皇城东面,值夜的时候约个宵夜多么正常。
如今内阁中三位阁臣都是东宫旧人,做事有商有量的,君臣相处起来倒也还算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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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儿心安理得地吃得老香。
文哥儿:“…………”
羽林左卫本就有护卫东宫的责任,与文哥儿这个东宫辅臣自也有着天然的亲近。
要是太平缸里没水,火势兴许没那么快被扑灭!
等到许泰吃饱喝足要去当值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一回过味,所有人都不免想到了上个月那次演习。
这不是第一次了,记得当初她们在宫里贴了小神童请人画的小猪窗花,没过多久朱厚照这个亥年出生的太子果然就来了。
那天朱厚照看了几场就直接走了,没能看到许泰他们的出场。
文哥儿觉得许泰看着还挺顺眼,很快就跟人聊熟了,约好以后得空了一起吃个宵夜什么的。
虽然那些勋贵子弟确实有点不像样,可若是他们一个两个全都被文官压着打,往后朝中就更没有他们说话的份了。
连太皇太后都忍不住对着匆匆赶来的朱厚照夸了一句:“你这位小先生可真是个大福之人,你平日里遇事要多与他商量。”
朱厚照听后连连点头,应得再爽快不过:“会的,会的!”
没办法,他这不是全天直下,既没空去街上买也没空回家做吗?
朱厚照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马上从詹事府直奔清宁宫,看看太皇太后有没有受到惊吓。
比起其他文官,文哥儿对勋贵武官乃至于军户都是看重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想发展河西走廊了。这王家兄弟俩兴许都是文官里的异类!
他只是怕朱厚照还惦记着来修《大明会典》才给他找点事干罢了!
好在一阵慌乱过后火很快被扑灭了,眼下帝后二人已经赶了过去,朱厚照这个当重孙的怎么说也得快些过去看看。
接着谷大用跑了进来,向朱厚照说起宫中出的大事:清宁宫起火了!
至少不是那天那几个遭他嫌弃的软脚虾类型。
对于王家兄弟俩这样的好苗子,朱祐樘觉得是需要维护好的。
就是有时候得算朱厚照这个太子一份就是了。
问题不大!
想想王华这个当爹的年轻时能英勇地“夺门而逃”,想来应当是虎父无犬子!
今儿着火的地方正好对着上次被发现没装满水的太平缸。
朱祐樘摸着朱厚照脑袋说道:“难得你小先生愿意与你说这些,你可莫要往外传。”
朱厚照哼了一声,没说答不答应。事实上很多他们师徒俩谈及过的问题,他都不会随便和他父皇以外的人讲,只会牢牢地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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