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儿就给周经看桌上的杯盘碗碟,看到上头雅致漂亮的标志没有。
远在远离中原、荒凉贫瘠的敦煌,曾有无数人试图往冷冰冰的岩石上敲凿描绘心中安宁美好的幻想乡。
现在赞助商们也底气十足地分散在周围的茶楼酒肆之间等着文艺汇演开场。
如果前面的节目给他们的感觉是新鲜有趣的话,到《飞天》开场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既然是“仙”,必然寄托着每一代人最美好的想象。
他们已经吃惊过了,接下来该别人吃惊了!
那是流落河西、满心彷徨的人们最后的精神家园。
顶多只能感慨一下文哥儿在商贾之中号召力颇强,连着种无本活动都能办起来。
商家们都很感动,决定以后把这极具设计感的商标焊死在自己招牌上!
张老道对于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格外感兴趣,听了文哥儿的构想后从选址到搭台全程亲自把关,愣是把文哥儿的要求实现了七八分。等到正式排练时把赞助这次文艺汇演的商贾们都惊住了:声音居然可以传得这么远!灯火居然可以把人映照得这么好看!
工具可没有贵贱俗雅之分,只要有用就可以了。
周经跟谢迁他们一起入场后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看看那彩楼,瞧瞧这桌椅,看看那高台,瞧瞧这茶点,再看看周围明亮如昼的灯花,这,居然真的没有花国库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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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小子是浙江籍啊……
眼看谢迁他们都到齐了,大明第一次元宵文艺汇演也正式开始。
事实上自年前起便陆续有敦煌相关的戏上演,演出地点从佛寺、道观到各个胡同的大小戏台都有。
这股子“敦煌热”到了元宵十天长假被推到最高点。
佛家对于如何“入世”研究颇深,自唐朝起便开始面对广大香客群体搞“俗讲”,也就是由专门的讲经高手给大家讲佛门通俗故事(比如有名的《目连救母》)。
这样的大型活动,文哥儿自然提前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报备过。他还给谢迁等人预备了内场票,让他们可以拥有最好的观赏视野。
事实上你不俗一点,许多香客兴许还听不懂呢!
李燿被文哥儿安排去跟着张老道学实操,他还是头一次把学到的东西付诸实践,瞧见众人震惊不已的表情只觉成就感十足。他们王派关学就是这么有用!
周经把文哥儿喊了过来,问出了心里头的疑惑:这么隆重的演出场地,居然不用花钱的吗?!
不仅节目上精挑细选,场地上也极有讲究,搭台子时还请张老道过来把过关,不是让他搞风水堪舆,而是让他研究如何搞出原始的舞台音响和灯光效果。
周经这个户部尚书不免在心里惋惜起来。
随着暖场的歌舞结束,这次面向百姓的元宵文艺汇演也正式拉开序幕,哪怕大多数人只能远远看着,也影响不了他们地热情,都垫着脚伸着脖子想好好看看王小状元为他们准备的节目。
搞宣讲工作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重要人群!
不过经过文哥儿一解释,周经大致也明白了,无非就是这些商贾想借机宣传一下自家商铺,而文哥儿正好又缺点活动经费,双方便各取所需达成合作。
《飞天》是以敦煌壁画中的“飞仙”为线索,通过历代壁画中“飞仙”的变化,展示一代又一代人审美追求以及精神面貌的转变。
据说有次老丘经过一处佛寺,发现里头的院墙里画满了《西厢》,当场开始指指点点:“空门之中怎么可以画这种玩意!”
他还给说书先生们搞了场培训,给他们传授了一点相声技巧,说书先生惊为天人,很快融会贯通,积极地提升自己的吃饭本领。
那寺里的老和尚还振振有词的回答:“老僧在此悟道!”
没办法,要把他们这些大人物请过来坐镇,怎么都得把事情安排好。
怎么能忘记敦煌!
考虑到大过年的,不少人要带着家中老小要去佛寺道观拜拜,文哥儿早前便分批约见了住持和观主,与他们一起因地制宜地编故事——哦不,从经书典籍中寻找适合的故事。
五城兵马司的人得知这么多达官贵人要到场,自然打起十二分精神,早早把人派出来维持秩序。于是演出当天人虽然多,秩序却不算太乱,到处都热热闹闹的。
为此,他们还主动包揽本次活动的所有人力物力支出,从桌椅杯盘到彩绸灯花都由大伙义务提供!
元宵节相当于传统的“金吾不禁夜”,晚上是没有夜禁的,商家和百姓都可以来个彻夜狂欢。文哥也趁此良机来了次面向广大群众的文艺汇演,内容正是陆续在不同场合进行过许多次演出的节目。
这是赞助商的商标,都是他伙同张灵等人悉心为商家们设计的。
文哥儿安排的节目丰富多彩,涵盖歌舞、戏剧、说书、皮影戏等等类型,全是他这半年来忙里忙外找人排演出来的。
敦煌!敦煌!敦煌!
周经:“…………”
咱京师的老百姓就是这么古道热肠,他们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可见许多佛寺是很乐于接触新鲜事物的,不管是诗文、小说还是戏曲,对他们而言都是吸引信众的工具。
这场《飞天》就把这最美好的想象徐徐在所有人面前展开。
年前陆续演出的新戏与俗讲内容都颇受欢迎,尤其是脱胎于敦煌壁画《鹿王本生》的九色鹿传说,更是成为小孩子们的最爱,连带相关的鹿王印都成为集章活动中最受喜爱的印章,连没册子的人都忍不住过去讨印章盖上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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