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儿怕小羊怒蹬猪崽,赶忙把朱厚照给拉走了,热情地跟他分享起来自内阁和翰林院的夸夸集。
朱厚照顿时双手并用就着小小的羊脑壳可着劲撸。
朱厚照一听文哥儿是代表东宫去办事,顿时就上头了。
他相当豪气干云地应承下来:“孤允许你偶尔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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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等文哥儿读完后,拿过文章自己又学着读了起来,只觉自己简直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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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多睡会也没事,并不影响名留青史!
对不起,那是真的能难倒我。
看到没有,这是王鏊王探花狠狠夸你的文章,想不想看看他都夸了啥!
小羊似乎也记得文哥儿,朝着文哥儿咩咩两声,咩声中似乎还带着点儿……委屈。
既然全是夸自己的诗文,朱厚照那是一点都不怕困难的,学习劲头十足地捧着文哥儿带来的夸夸集认真研读起来,遇到自己看不懂的典故才转头积极提问。
文哥儿便问他《本草》重不重要。
“所以吧,我肯定得代表我们东宫好好跟进才行,绝对不能丢了我们东宫的面子!”
文哥儿没卖关子,拿起王鏊的文章给他读了一遍,全程感情十分充沛,语气也是抑扬顿挫,听得朱厚照很有些飘飘然。
朱厚照气鼓鼓地说道:“孤不召了!”
文哥儿便不给他念了,让他拿着自己先看,有看不懂的再问。
要不老丘怎么给他起个字叫“慎辞”?
文哥儿没着急开口,而是耐心地等朱厚照生了一会儿闷气、开始拿“孤给你个机会哄哄我”的眼神偷看他,才终于慢条斯理地说道:“殿下不记得《本草》了吗?”
一听有人夸自己,朱厚照立刻就来劲了,眼巴巴地凑到文哥儿边上探头探脑:“夸了什么?夸了什么?”
文哥儿睡了个饱觉,醒来时精神十足。
不错,猪崽大了,知道给自己找玩伴了。
文哥儿堂而皇之地在东宫带薪摸鱼,中间甚至还补了个觉,让朱厚照有疑问再叫醒他。
小羊此时此刻的想法是这样的:管管这小子!管管这小子!他把我饭盆拿得老远,还只许我一根一根地吃草!
朱厚照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眼看小羊要被牵走了,麻溜跑上去补薅一把羊脑壳。
文哥儿:?????
文哥儿道:“正好我接下来要多跑几趟太医院那边讨论《本草》的增删事宜,有时候可能要跟殿下告个假,殿下可以多宣召他们进宫玩儿。”
羊毛软软的,羊角尖尖硬硬的,好玩!
你这孽徒莫不是想让我修一辈子书!!!
由于莫名对自家小先生充满信心,朱六岁甚至还替文哥儿夸下海口——
“修《本草》算什么?就算是要把文渊阁里的书统统重修一遍,也难不倒小先生的!”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杨夫人:“…………”
这小子想法一会一个样,你有时候都不知道他那小脑瓜子里到底都在想点啥。
想睡觉时就该睡觉!
文哥儿:“…………”
小孩子实在太爱模仿了,必须时刻把谨言慎行四个字刻在心头!
文哥儿看了眼那只白白的小羊,再看了眼根本不知道自己遭了嫌弃的朱厚照,只能怜爱地摸了摸那才刚冒出两颗尖尖小角的羊脑壳,让人把它牵去羊饭盆那边尽情吃草。
看看人家宰予大白天睡觉,被孔圣人痛骂“朽木不可雕也”,后世依然把他列为圣贤、从祀孔庙!
“记得。”
文哥儿十分欣慰。
朱厚照不甘不愿地回答。
听人说文哥儿来了,他立刻放弃这个让小羊敢怒不敢言的活动蹦了起来,招呼文哥儿快来陪他玩耍。
文哥儿抬手揉了他龙脑壳一把,娓娓说道:“当初陛下是因为殿下的缘故才下令让我们重修《本草》,若当真能勘正其中的谬误不让天下医者和患者被误导,说不准能挽救不少人的性命,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很多人感激陛下和殿下的。”
小羊愤怒地直咩咩。
她们小先生都已经是状元了,怎么还整天想着吃吃睡睡?
他想和小先生一起玩!
若是召杨慎他们到东宫后小先生就不进宫了,那他不召了!
朱厚照一顿,想起来了。
无非是朱厚照的小孩子心性又冒头了。
朱厚照也精神奕奕,他一觉醒来又有个新想法,跟文哥儿说想召杨慎他们进宫来看小羊,顺便堆沙子玩《丝绸之路》以及《大运河》之类的!
文哥儿:“…………”
“相反,要是我们修出来的《本草》错漏百出,天下人不仅会嘲笑我们这些修书的,更会嘲笑陛下和殿下!”
文哥儿稍一琢磨,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朱厚照的语气更不甘不愿了:“……重要。”
朱厚照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再看一会儿也学那宰予昼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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