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也是正式开始听杨廷和他们讲学以后,才发现出阁读书和小先生教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师徒俩很有点同病相怜,都没空琢磨该怎么玩儿了,一人一侧各占坐塌两边,每天都得毫无形象地咸鱼瘫上个把时辰,只偶尔拓展几句朱厚照课上新学的故事解解闷。
等会!
这种类似于“榜下捉婿”的事古来便有,毕竟有了功名傍身,就等同于在这个时代有了立足之本。
真是嫁娶不怕早,先下手为强啊!
天底下的学生都惨惨的!
文哥儿理了理自己的工作范围,只觉自己需要拥有三头六臂。可是不管哪一样,他居然都推不了!
文哥儿听着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仿佛老师们很喜欢拿来教育他们的那套说辞:“你做数学做累了不是正好可以背背英语换换脑子吗?”
第一,以翰林修撰身份回归《本草》项目组,这书再修个半年或者几个月估计就能收尾了,到时候还能署名并拿赏赐。
更可恶的是他爹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小辈合该替长辈分忧,大家随便使唤这小子,千万不用客气!
文哥儿敢怒不敢言,只能来多少活接多少活,不时去东宫跟朱厚照一起咸鱼瘫。
朱厚照听得痛苦极了,要不是想着下午能召文哥儿到东宫玩耍,他好几次都想直接把书案给掀了出去玩儿。
一天到晚待家里无所事事,出去学坏了怎么办?
毕竟授了官,就代表他往后得以本人的身份加入各个社交圈子,不能再单纯以谁的儿子、谁的弟弟或者谁的学生这类身份出席各种场合。
听听,这是当爹的该说的话吗?
末了,谢迁还给他放了个杀手锏:这《本草》是老丘牵头要修的,你不跟进到底能放心吗?
他得多多向老师们学习,早早观察一下他爹的门生有什么好苗子,回头给他妹也找个好归宿!
还有,他爹已经五十了,他那些学生年纪似乎都太大了点……
另一桩事自然是随之而来的婚事。
全程他什么都不用动手,只要乖乖坐着听讲就可以了。
当父母的给自家女儿谋个好夫婿,不寒碜!
老王啊老王,你不争气!!!
朱厚照正是好动的年纪,且本身又是好动的性格,坐着听了几天讲就有些生无可恋。
这段时间庶吉士课程还没开始,这不是正好有空去修书吗?
于是文哥儿的朝服都还没裁好呢,就被要求天天穿个状元服上岗。
要不怎么那么多当老师的会把女儿嫁给自己最出色的学生?不就是自己的学生自己最了解,知道他们往后肯定会有大出息。
文哥儿对成婚什么的没多少概念,既然婚事已经算是初步定了下来,他便不再多琢磨这事儿。
这都什么人呐!
现在,他老师也要把女儿许配给他了!
第二,以庶吉士身份帮张昇和王鏊排好课,不定时帮忙代个课,最好负责一下庶吉士们的考勤工作,对同年们要凶点,不要因为彼此相熟就随便批假。
文哥儿很是愤愤,却没法和这么多长辈理论。
正经的讲学会由专人给他跟着读书或讲学内容翻书,再由专人给他把书读个三五遍,最后由专人给他讲解刚才读过的那部分是什么意思。
果然,天底下的老师都是一样的!
他爹的学生是不是那些自己沉迷妓饮不说,还试图骗他爹一起喝花酒的家伙?
比如这修《本草》,谢迁说这可是特意照顾他。毕竟他前面参与那么久(每天汇总最新进程去向老丘汇报),要是不回归等于以前都白干了。
估计得等过一段时间习惯了这种强度的学习或工作才能真正缓过来。
文哥儿也是等赵氏给他说了,才知道不单是他大先生有这个意思,他高中以后陆续登门道喜的不少女眷都是存着这个想法来探他口风的。
别人都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他们家却是反过来的,自从他中了状元之后便有不少人明里暗里提过这件事。
两家已经通过气了,等他行冠礼以后正好往外面露个口风,也算是让那些有意上门来打听他婚事的人知道他婚事已经定下了。
一通忙碌的交接结束后,文哥儿收获了这么三大主要职责——
一桩是他的冠礼。照理说一般人得十四到二十岁之间加冠,可他已经有品阶在身,便不拘于这岁数了,可以直接按照品官冠礼流程来走。
文哥儿非常怀疑他爹还在记恨自己坑爹三连的事,这是在蓄意报复!
文哥儿都没想到自己刚欣赏完奇迹猪猪当众换装后没多久就得换自己上!
文哥儿也跟着感慨:“上衙真是太难了!”
相较于工作上的变动,文哥儿的休沐日也没闲着,他有两桩要紧事得提上日程了。
第三,以右赞善身份听候太子宣召并参与詹事府排班,平时可以忙翰林院的事,轮值当日必须按时到班,这可是事关东宫的要紧安排,绝对不能玩忽职守。
朱厚照跟文哥儿咕哝:“读书真是太难了!”
以前他还羡慕过他二先生杨廷和去国子监读书被老师相中当女婿来着,书读得好的人有老婆,事业家庭两丰收,多么完美的人生轨迹!
少年人千万不可虚度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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