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他坐起来四下摸了摸,很快就摸到了一条有些粗糙的凳子腿,这种材质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萧江行的洞府里才是,乐天很疑惑,他撑着凳子起身,旁边是一张同样粗糙的桌子,紧接着他摸到了一个烛台。
桌子上有点火的东西,乐天将烛台点燃,光亮恢复后他看着周围的布置表情一瞬间有点恍惚,这里是他待了快二十年的地方,是那个萤州的“囚牢”。
不大的地方,一张床,一个板凳,一张桌子,墙角有个矮柜上面放了块铜镜,乐天手持烛台走过去,镜子里的他很瘦,脸颊都凹陷了,看着也全无血色。
乐天忽然有些失魂落魄,他吹了蜡烛,摸索着坐回到床边,小时候的他害怕黑暗,被囚禁起来后哭着喊着要光,但过了两年后他就不再要了。
现在他用力锤了锤头,那一刹那他很害怕,害怕自己这一路走来都是假的,他的师尊,他的朋友,他重生后的十几年难道是他长久待在黑暗中臆想的?
“不会的,怎么可能是想象。”
乐天望着上面封闭的出口,他试着朝那里全力一击,轰——
那里直接就炸开了,乐天从洞口跃出,但是外面不是他的家,这里变成了落霞的峰顶,好多人在这里哼哼哈嘿地卖力练剑,其中还有林深和陆长歌。
乐天终于反应过来,他这是做梦了。
当乐天再次醒来后,他还是抱着枕头躺在床上,一副享乐样子,萧江行还没回来,屋里静悄悄。
“这算什么,睡觉的惩罚吗?太吓人了。”
乐天起身连忙开始修炼,认真,刻苦,努力。
在他进入状态后,风灵,也就是绿球浮出来瞅了瞅他,这种行为非常让人怀疑是它为督促乐天干的。
*
天玄剑宗议事阁。
昆仑来的人有二十多人,褚严的父母、师父,两个长老,其余都是昆仑的弟子,但小辈都在外面,只有大人在议事阁里,靳伊梦进了剑宗后就一直看着萧江行,那种仇视又哀怨的眼神,可惜萧江行还是一如既往淡漠,现场的气氛看起来格外让人为难。
靳杰睿还在想,萧江行就这样不说话也挺好,免得一开口让双方打起来了,哪曾想中途的时候萧江行从外面进入议事阁,而屋里原本那个化成了烟雾。
感情不是萧江行保持沉默不说话,而是他本尊压根没来,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分/身,靳杰睿扶额心道真是要命啊,萧江行不吭不响甩出来两张人皮。
“落霞刚被袭击了,查一下吧,看看是哪峰的弟子,接下来剑宗必须尽快进行大清除工作。”
萧江行说话做事干脆得很,他也觉得没必要再多讨论,说干就干才是快速解决事端的方法,结果对面的昆仑代表靳伊梦冷冷道:“萧仙人可真是冷血,你刚杀了一个孩子,心中竟然连半点难过都没有。”
萧江行眼眸扫了她一眼:“本座未曾杀害褚严,你要是想寻仇,可找错了地方。”
靳伊梦冷笑:“那孩子是没直接死在你手里,但你敢说你没有一点责任,若非你偏袒那人,他怎会流连在商州以至于惨遭毒手,呵呵,如果这事是落在那个小孩的头上,你肯定不会下手这么干脆吧?”
萧江行微微蹙眉:“你在说什么痴话?我的徒弟,我当然只疼他,而且魔族这事,先不说这种事情根本不会被乐天遇上,我的宝贝徒弟聪明着呢,再者,我对他做的保护甚多,他不可能被人夺了舍。”
换句话就是你这个问话完全不成立。
而且某人向来就是双标,他也不掩饰,你说你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那很好啊,你现在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