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也不算错, 所以宋琬并没有否认,“是我!”
李澈突然哈哈大笑,神色阴险, “真是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本王让临远侯这么久的人居然自己出现了。”
宋琬歪着脑袋,“临远侯?你那个老不死的外祖父?”
李澈怒斥,“你说谁老不死?”
宋琬吼他,“你耳背啊!我说!你!老不死的外孙!小不死!”
李澈握紧拳头, 捏地咯吱咯吱响。
暗处的宋钦没忍住道, “我这妹妹别的不说, 气死人是有一套的。”
顾燕急不置可否,唇角却也情不自禁弯了弯。
宋琬来来回回将人从头气到脚,最后她扫了一眼男人某处, 突然想到什么,挑了挑眉, 语气肯定道,“你这么喜欢折磨人, 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李澈彻底暴怒,对周围人怒喝, “给本王杀了她!”
“啧啧!恼羞成怒了吧, 看来我猜得没错!”宋琬压根不在意越来越越靠近的侍卫杀手们, 依旧悠哉至极。
难怪她精神力一扫,发现这府里一个像小妾住的院子都没有, 她记得这个李澈娶过正妻, 不过不到一年就消香玉损了。
也不知那一枯井的尸骨里有没有他那位正妻。
“给本王杀了她!杀了她!”李澈一甩长袖, 酒杯果盘哗啦碎了一地。
侍卫杀手们纷纷提剑上前, 想要将宋琬拿下。
宋琬单手操作金鞭,跟逗狗似的,将几十个人玩于鼓掌之间,用精神力化进鞭子,将人震飞,再拉回来,再震飞,再拉回来。
如此反复,没有一个被落下的。
李澈抽出剑,趁乱想刺死这个出言不逊的女人,宋琬却早有所觉,迅速转身用金鞭绕住他手里的剑。
整个人被她甩向空中,这里的轻功确实好用,宋琬踩着树的枝干,跳向空中,给李澈来了个下三路连环踢。
既然真的不行,那就一辈子不要行好了。
禹王府暗处的人看到陌生女人如此欺辱主子,顾不得其他,只能倾巢而出。
顾燕急几个等的就是他们,禹王府最后一批藏在暗处的死士。
宋琬感觉到又有一批人朝自己杀来,于是对某个方向大声道,“这些人我玩够了!你们继续!我去玩点新人!”
刚恢复武功的宋钦听到宋琬这句话,差点一个破功,从房顶上摔下来,幸好没人看见。
于是他赶紧屏息静气,运起轻功跟随顾燕急下来,去解决妹妹留下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几十人。
快速解决掉几个挡在眼前的人,顾燕急走到被宋琬定住一动不能动,狼狈靠在桌角的李澈面前。
“顾燕急!”李澈咬牙切齿,“还有宋钦!是你救了他!不对!你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是不是她!她用妖术救了你!她是妖怪!是魔鬼!”李澈挣扎,想去指还在玩人的宋琬!
他明明让人给顾燕急下了没有解药的剧毒,他怎么可能还活着!这根本不可能!
顾燕急冷冷一笑,捡起地上碎裂的茶盏一角,用力击向他意图指向宋琬的那根指头,直接断掉,血淋淋的一片。
“你敢这样对我!顾燕急你会后悔的!”李澈喘着粗气,脖颈青筋暴起,想要爬向他,“你以为你们这样就能逃出禹州吗?!”
“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能否活着回京。”顾燕急用剑刺入他体内,又缓缓□□,“这一剑是替我兄长报被俘之仇。”
李澈腹部泊泊冒血,嘴角也跟着流血,双眼瞪大,含糊不清,“你!唔!怎么知道的!”
第二剑刺向同样的地方,“这一剑是替西南西北边境将士。”
第三剑,依旧是同样的位置。
第四剑,第五剑……
先帝还有齐皇后,顾燕急想这里面少不了李澈的手笔。
等宋琬玩够了后,过来就发现这个李澈快被顾燕急捅成窟窿了。
她忙道,“顾燕急,你不是说人暂时不能杀吗?”
在不知道多少剑后,顾燕急放手和宋琬解释,“我刺的不是要害,只会让他失血过多,还有痛感更深,等会儿让顾武给他上点止血药,留着几口气。”
听描述挺有意思,宋琬颇感兴趣道,“这个不错,那你回头教教我。”
顾燕急失笑:“好。”
宋琬想了想,还是蹲下来,认真看着伤痕累累的李澈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你那个下属纪峰已经被我砍掉头,让他们扔进那口枯井里,他们做过的孽已经在开始偿还,但是你还没有哦。”
李澈终于没能抵抗得住,眼底的情绪由疯狂转为恐惧。
顾燕急接着她话道,“相信过不了多久,京城就会有旨意下来,你残害自己的正妻,在禹州欺男霸女,以及与羌族勾结,破坏西南边境边防安危,这一切罪证都会陆续呈上去,不光你逃不掉,临远侯一家,你的外祖父、亲舅舅们也逃不掉。”
*
一个时辰后,天微微亮时,禹王府终于被搬得差不多了,只留下几箱不值钱的珠宝装装样子。
府里仅剩的女人们被赶去了一处空旷的大院子,宋琬让她们把府中厨房里的食物都搬过去,没她的允许,不许出那个院子。
不过宋琬也允诺她们,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就会放她们离开,卖身契也会一同还给她们。
王府的这些嬷嬷丫鬟们在宋琬离开院子后,纷纷默契跪地,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男人们就没这么好的条件了,无论老的少的,丑的还是更丑的,都被绑了扔进王府地牢,宋琬下去看了一眼,地牢里堆砌的全是人的骨头。
就让他们和那些白骨作伴吧,那本就是他们做过的恶。
张盛带着形似禹王的人是在清晨天光熹微时匆匆赶到,自收到顾燕急的飞鸽传书后,他们便快马加鞭一路从忻州赶来。
过来临时假扮禹王的人,叫张实,面容上和禹王有很大的差别,但身形很像,不过他本人极擅□□,已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在京城的旨意还没到之前,就由他来假扮禹王。
不久后,京城。
一日早朝,早年拜在卫首辅门下的一名御史有本上奏。
皇帝李势掩下眉宇间的兴奋,抬手让他说,这个人他知道,曾是首辅大人的一位学生,昨日首辅就已和他通过气。
他这个弟弟啊,就是不知足,好好的王爷不做,偏要做些让人难以收拾残局的事。
御史上奏弹劾的正是禹王杀害正妃,视法度为无物,在封地禹州欺男霸女等等一系列残暴之事。
御史手中除了弹劾的奏本,一应证据也皆俱,甚至还有禹州百姓抵抗禹王按下的一张张红手印,是让人快马加鞭送来京城的。
李势装作惊讶不相信的态度,“李御史是不是弄错了,朕的这位二弟,脾气一向温和,万不会做你口中所述之事。”
李御史跪地,“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这乃襄州知府其弟路过禹州偶然救下几名被禹王府侍卫欺辱的女子亲口所述,且均由襄州知府查有实证。”
襄州知府表面上是李势一手扶持起来的,完完全全忠诚于他。
所以当卫学知昨日将这件事告诉李势时,他才没有丝毫怀疑。
临远侯今日并不在朝上,昨日就被李势派去荆州整理边城安防问题,而他那两个儿子也被他用其他莫须有的事情支开。李势就是要趁着他不在,打算一举将李澈拿下,等他知道,早已为时已晚。
也正是因为临远侯告假不上朝,让平时倒向禹王的官员们,在面对数十条罪证时,犹豫在三,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反正他们本就没有最终站队,平时也只是偶尔在临远侯身后帮帮腔,并无太多实质性站队迹象,现如今及时退出止损方为上策。
李势看着平日里不断为李澈说好话的大臣们恨不得缩成一只乌龟的样子,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讽。
这时卫学知从旁走出,站在李御史前方,弯腰行李。
李势佯装惊讶,“首辅大人,有何事要说?”
卫学知娓娓道,“老臣以为,应先派一名将领将与文官去到禹州再仔细审问盘查,莫要真冤枉了禹王,伤了皇家兄弟和气。”
“就依首辅所言。”李势内心满意道,“那首辅认为派谁去最为合适?”
卫学知微微垂眸,说出自认最合适的两位,“依老臣看,不如就由黎大人与彭将领一同前去?”
李势眸光一闪,卫学知挑的两个人在朝廷都是极其刚正不阿的人,只要他这位弟弟真的做了方才数列的几项罪里其中一项,这两位都不会放过他。
李势在心底分析完后,对这俩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那点不满也散了。
也好,这样就更能体现他并无针对禹王之意,他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他才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选。
不日,被钦点的两位大人,轻车简从,从京城往禹州方向赶。
与此同时,禹州禹王府经过那一夜后,逐渐恢复正常。
这一点禹州的各方百姓们感受最为直观,因为他们发现禹王府的人好像不再抓人了。
宋琬依旧住在客栈里,她嫌王府太脏,这段时间,她让宋七带人把王府从头到尾掀了个遍,一共找到上千具尸骨。
宋七自认杀过不少人,也见过战场血肉横飞的样子,可还是被那上千具尸骨恶心到脸色惨白。
这个禹王真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难怪他们初到禹王府时,大小姐说了句这里阴气重。
在两位大人到来之前,宋七三人总算是把这一千具尸骨火化埋葬,还特地选了一个风水风景都不错的山林旁,还找了僧人帮她们超度,让她们安心转世。李势就是要趁着他不在,打算一举将李澈拿下,等他知道,早已为时已晚。
也正是因为临远侯告假不上朝,让平时倒向禹王的官员们,在面对数十条罪证时,犹豫在三,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反正他们本就没有最终站队,平时也只是偶尔在临远侯身后帮帮腔,并无太多实质性站队迹象,现如今及时退出止损方为上策。
李势看着平日里不断为李澈说好话的大臣们恨不得缩成一只乌龟的样子,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讽。
这时卫学知从旁走出,站在李御史前方,弯腰行李。
李势佯装惊讶,“首辅大人,有何事要说?”
卫学知娓娓道,“老臣以为,应先派一名将领将与文官去到禹州再仔细审问盘查,莫要真冤枉了禹王,伤了皇家兄弟和气。”
“就依首辅所言。”李势内心满意道,“那首辅认为派谁去最为合适?”
卫学知微微垂眸,说出自认最合适的两位,“依老臣看,不如就由黎大人与彭将领一同前去?”
李势眸光一闪,卫学知挑的两个人在朝廷都是极其刚正不阿的人,只要他这位弟弟真的做了方才数列的几项罪里其中一项,这两位都不会放过他。
李势在心底分析完后,对这俩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那点不满也散了。
也好,这样就更能体现他并无针对禹王之意,他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他才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选。
不日,被钦点的两位大人,轻车简从,从京城往禹州方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