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说完,让外面的人把大箱子搬进来,“我们将军是很有诚意的。”
蒋震在看到地上两箱晃眼的金子时,眸光有了些许变化,他目光重新移向对面三个人,“多谢徐将军好意,三位一路奔波辛苦,可否让在下置一桌酒菜,大家坐下来好好商谈这其中细节?”
为首的亲兵见蒋震如此识趣,最后那点戒备也随即放下,他笑道,“当然,我们将军眼下正有个忙需要蒋参领的帮助。”
蒋震表面回笑,“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内心:去你的吧!这么想留下,明天就给我挖粪去!
饭桌上套完三个人的话后,蒋震简单粗暴的让妻子给三人的酒壶里下了蒙汗药以及软筋散。
吴氏瞥了眼倒在地上的三人,蹙眉,“总不能让他们就这样住在府里。”
点完两箱金子,蒋震想了想道,“宋一他们最近说是要做几个假人沙包,我看就把他们三个送去当真人沙包让士兵们训练。”
蒋震本来是想让他们三个去陪姚续挖粪的,可他想起来自己不是宋姑娘,他没法控制他们,到时候弄巧成拙伤到人就不好了。
吴氏摇头,“不行,你把他们送去后山,那塔回关那边你怎么回?他们三个过来不管和你谈成与否,总要让那边的人知道情况。”
“没事,到时候我亲自回信给徐烈。”蒋震不傻,“他们三个既然表示要留下来,那就肯定是徐烈的意思,为了拉拢我,徐烈肯定要求他们三个暂时不要背着我给他回信,以表拉拢我的诚意。”
这倒是给了蒋震钻空子的时间,“就让他们三个去做人体沙包,徐烈这个小人,不好好守着塔回关,居然安排人去给将军下毒,还想拉拢老子我,等时机一成熟,看老子不亲手了解了他!”
两箱金子哪里够,看他不扒徐烈一层皮下来。
吴氏听他一口一个“老子”,粗俗死了,没忍住掐了一把他,“你好好说话,老子个没完了是吧!”
蒋震猝不及防被狠掐,疼得叫出了声,幸好儿子们都不在,饭厅除了他们二人,只有地上昏睡过去的三个,要不然他脸往哪搁。
“那这两箱金子怎么处理?”吴氏又问。
“这个徐烈真抠,想拉拢我就送这么两个小箱子。”自从跟着宋琬干过两票大的后,蒋震以及不在是当初那个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的人了,区区两箱金子于他并不算很多。
吴氏瞧他一脸嫌弃的表情,随即白眼他,“行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你不想要,回头我让儿子送去他师父家。”
蒋震一听她要把金子拉走,顿时不愿意了,“这是徐烈用来拉拢我的,就算我不想要,它们也是属于我的。”
吴氏呵呵两声,“要不是宋顾两家人在这,你觉得人家干嘛花这么多金子来拉拢你。”
蒋震假装咳道,“那也不用都送过去,好歹留一箱给我,我还要帮先帝养兵呢。”
虽然现在有张盛他们帮忙,但大头还得他来想办法。
吴氏也不是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夫君,她知道这些年他为了完成先帝生前留下的旨意,有多么辛苦。
“那就留一箱,剩下的就当是三孩子的拜师礼,先前拜师拜得太匆忙,拜师礼都没准备。”
蒋震这下没意见了,“还是娘子考虑周道,这拜师礼选金子,宋姑娘肯定会喜欢。”
吴氏推他,“既然事定了,就把他们快点弄走,看着就心烦。”
徐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派去黔地的三个人最后成了人体沙包,他此刻手中还拿着蒋震的亲笔回信,信中表示愿意加入禹王的阵营,只是黔地贫瘠,他交代的事可能没那么好完成。
宋琬敲诈的本领,蒋震倒是学到了精髓。
信里从头到尾都是在说银子少了,不过蒋震越是这样,徐烈越放心,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收好信,叫来另一个心腹,让他再准备五箱金银财宝,送去黔地。
也确实如蒋震所料,为了取信于他,在三人离开前,徐烈特地吩咐过,若事成,短时间内不要往塔回关回信,待时机成熟后,再秘密回信。
蒋震的信送到时,谭敏已经带着人离开三天了。
徐烈想,等谭敏抓到宋钦,到时候宋家人若都还活着,说不定还可以一起利用。
*
宋琬一行人在关外等了两天,才等到谭敏带着人出城,和顾燕急预估的一样,他们是往随州的方向走,一小部分人绕路去襄州找,如果找不到刚好可以直接去晋州待命,又留几人在随州留守,剩下的大部分人马都跟着他直奔翊州方向。
显然徐烈认为宋钦会走翊州这条路线,宋琬和顾燕急骑着马,一路跟着谭敏的队伍。
驾马车的是宋七和顾武,剩下的人守着两箱金银坐在车厢里。
云灼掀开帘子,脑袋从里面钻出来,和宋琬顾燕急俩人说话,“按照这个速度,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到了,泽州离翊州不远,到时候要不要到我家玩几天?”
酸菜鱼和水煮鱼的生意,云灼一直都记在心上,而且他姑母应该也很想见见这位把姚续那个烂人一家搅得天翻地覆的人。
听姑母说当时除了她的院子,其他院子都被她洗劫一空,云灼认为这或许就是姑母和宋琬之间的缘分也说不定。
宋琬回道,“好啊,等找到我二哥,就去你家玩。”
云灼点头,“一定能找到的!我大哥以前经常和我说起你的两位哥哥,到时候可以让你二哥和我大哥切磋切磋。”
宋琬一听可以切磋,跃跃欲试道,“我也可以和你大哥切磋啊。”
云灼嘴角一抽,“我大哥不打女人。”
宋琬哦了一声,凉凉看他一眼道,“我也不打女人,不过我打男人。”
云灼:“……”
突然心疼大哥一瞬。
谭敏带着手下一路疾驰,终于在几天后到达翊州。
入住客栈后,他命人将禹王的亲笔信送至翊王府。
宋琬一行人是在两刻钟后,落脚谭敏所住对面那家客栈。
奔波了数日,总算可以好好歇歇脚,宋琬要了个包厢,叫来小二要了一大桌好菜。
饭菜上桌后,去打探消息的顾武也回来了。
“如何?”顾燕急询问。
顾武回道,“主子预料的是,那谭敏一到翊州,就派人送信去翊王府。”
“看来我二哥还是个香饽饽呢。”宋琬不经好奇,“我们就在黔地,怎么不见那个禹王派人来杀,我二哥一个行踪消失的人,却值得他派出这么多人来找,这个禹王是不是太闲了?”
“或许是你二哥曾在禹王府发现了什么。”顾燕急蹙眉,这禹王府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我也这么觉得,那个禹王肯定干了什么坏事,被我二哥发现了!”宋琬点头肯定道。
齐涑无比赞同,“当初我先被禹王抓到时,他们为了逼我把象征齐家家主的信物拿出来,当着我的面,把保护我的人一刀刀划开,让他们血流尽而死。”
他们都是那个人留在他身边的,在被禹王抓到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想起那个人,齐涑内心复杂极了,他是个好皇帝,同时也曾一直努力做个好丈夫,姐姐很爱他,可姐姐也是因为他才会连看平安一眼都没能来得及就彻底闭上了眼。
在知道他和姐姐身中同一种毒后,齐涑第一个想法就是离开京城,他想回江南,想回家。
好像只有这样,那个男人就不会死,姐姐也在宫里好好活着,可他最后还是死了,还和姐姐一起埋在了江南。
宋琬敏觉感受到逆徒低落的情绪,以为他是害怕了,作为师父,她多少要负点责,于是安抚道,“别怕,等我二哥有了消息,为师就帮你把他们抓起来,到时候你想划多少刀都行!”
齐涑红着眼别扭道:“……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
宋琬拿起多余的筷子就往他脑袋上狠狠一敲,白安慰这个小白眼狼逆徒了,“怎么和师父说话呢!小心我让顾燕急揍你!”
齐涑疼得嘶了一声,还不往回呛:“他答应过那个人要好好护着我,他是臣,他才不敢违抗圣旨揍我!”
顾燕急不急不缓给宋琬夹了一碗肉,听到齐涑的话,笑了笑道,“先帝是让我好好护着你,不过同时也让我好好教养你,像违逆师父长辈这样的歪路,相信先帝一点都不想看到。”
齐涑急了:“顾燕急你就是重色轻友。”
宋琬维护顾燕急,“小小年纪就乱用什么词,我是你师父,顾燕急是我男人,那么你就得叫他、叫他——”
说到一半,宋琬突然卡壳了,她凑到顾燕急耳边问,“他叫我师父,该叫你什么?”
顾燕急咳了咳,耳朵红了,“可以叫师娘。”
宋琬歪着脑袋,“男的也叫师娘啊。”
顾燕急小声应道,“可以。”
谁知齐涑听了,立马嘲笑,“顾燕急你为了当她男人,连师娘都愿意被叫,还有没有点底线。”
一旁一直在看热闹的云灼忍不住感叹,宋姑娘果然与众不同,他以前听家中大哥不止一次提起过镇守西南边境的顾家。
不是说那位少将军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吗,怎么在宋姑娘面前像个小媳妇似的。
大哥情报有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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