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想阻止:“公子——”却被打断。
“你们姚家的银子都是属于我的,你想让我还给谁?”宋琬把银票和碎银子都塞进空荷包里去。
这一趟出来才赚了六百二十五两,真是亏大发了,这也让她更坚定要把这个几人带回去反复使用,好歹要用完一面墙银子的价值,才不枉她此行。
“什么叫我们姚家的银子都是你的!你到底去谁?”姚立洝跨坐在马上,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怀疑。
“这才过了一个多月就忘了啊?”宋琬摇头表示嫌弃,“你那个便宜爹书房里的金子银子是真多,让我们几个人搬了快两个时辰。”
姚立洝震惊:“你竟然就是那个贼!”
宋琬承认得很爽快,“银子是我拿的。”
“我父亲乃是朝廷正四品官员,当今太后更是出自姚家,你只要把银子悉数奉还,我可以在父亲和太后面前帮你这个小贼求个情,免了你的死罪!”
姚立洝心底有些高兴地想,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他把府里被盗的金银财宝都拿回来,父亲一定会真正重用自己。
宋琬觉得这个人还不如他那个渣男父亲呢,怎么一代生得比一代蠢。
李虎习惯了观察人脸色,眼见着少年耐心渐失,他暗道不好,迅速给其余几个暗卫使眼色,让他们乘其不备带姚立洝回忻州。
不管他看不看得上姚立洝这个人,他始终都是主家的少爷,况且姚续让他们此行带着姚立洝不过是想单纯让他吃吃苦,担惊受怕几天,并没有真想真正置这个儿子于死地。
可他们再快也快不过宋琬手中的鞭子。
不过眨眼间,几人就被牢牢“钉在”马背上,动弹不得。
没内力护身的姚立洝更是被摔了个眼冒金星,腹里的酸水止不住地往外吐。
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李虎心中也不免生了惧意,此少年的功力居然已经到了可以隔空点穴且不借助任何外物的地步!
这等手法,想当年他混江湖时从未听闻和遇到过。
而且他隐隐感觉少年练的点穴与他们的似乎还有很大不同。
宋琬一路来到忻州,不是靠轻功就是坐路上碰到的骡车驴车,很便宜,花几个铜板就行。
这会儿回去倒是可以骑马了,七个人六匹马,宋琬把最好的那头牵到自己身边,让多出来的姚立洝去和李虎挤一匹。
姚立洝倒想抗议,不过不管用,宋琬直接封了他那张嘴。
宋琬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又干净,又用精神力控制其他几匹马,让它们乖乖跟着自己。
李虎惊讶她居然有如此高超的驭马之术,如果有机会把他献给主子,那么……
没等他深想,就听见宋琬凶巴巴道,“别想东想西!还是想想落到我手里,该怎么活。”
李虎自以为窥得一二,颇自信道,“阁下既然没有当场了解我等,怕是已经决定不动手了。”
宋琬似疑惑口气‘哦’了一声,她回头垂眸看向横趴在马背上的男人,笑得一脸天真,说出的话确让人不寒而栗,“可你怎么就确定活着比死了好呢?”
如今虽仍是冬寒之日,可荒外视野开阔,
天气又难得晴朗,沿路的风一阵温凉。
李虎听了宋琬说的话,整个人像是突然掉进寒冬腊月的冰窖里去,张了张嘴,却再无法开口。
他有预感,此去黔地,再想回忻州,难了。
宋琬带着人和马一路疾驰往黔地赶,心里想着兴许还能赶上晚饭。
出来这一趟,除了早上馄饨铺的几碗馄饨,她中午就吃了几个冷掉的烧饼,和家比起来差太多了。
宋琬想早点回去,想吃戚氏新发明的土豆丝馅包子。
这种出来赚钱的活太累人了,回去的一路上宋琬都在想,得晚点把宋七他们几个培养出来。
这样她以后就可以躺着收粮数钱还有吃了。
*
顾燕急惦念着要给宋琬做一条衬手的鞭子,他寻遍了各种皮料,都不甚满意。
最后还是蒋震和他提了一嘴,说是他第一次把那五千人送进大东村的后山时,遇到过一条金色蟒,那金色蟒还毒死了他们五个兄弟。
金色蟒的皮刀剑不入,倒是做鞭子的好料子,只可惜那时候没能逮住,让它逃遁了。
不过藏在山里的兵后来再也没遇到过,蒋震估计是被其他猛兽吃了。
顾燕急觉得有一线希望自己都要去试试,于是在宋琬带着宋七几人出门实战演练的同时,他也带着顾文顾武进了深山密林,去寻金色蟒。
不知是不是他运气好,居然还真给他碰上了,对方在冬眠,倒给了他可乘之机。
为了不破坏那一整张皮,顾燕急硬是靠着近身搏斗,用匕首分别插进蛇眼,然后用绳分别绑着金色蟒的头、腹和尾段,交叉勒紧,另一头系在树上。
顾燕急借着金色蟒挣扎的间歇,屏息凝神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匕首从其头部利落撬开那层皮,一路到七寸。
紧接着他一个运力,偌大一条金色蟒豁然倒地,刀剑不入的蛇皮也被彻底扒了下来。
顾文顾武喘着粗气,狠狠松了一口,实在是过程太凶险,而且他们听蒋震说过,此蛇毒性猛烈目前还没有解药,被咬后都是立即殒命。
若是主子一个不小心中招,那就完了。
还好一切有惊无险。
原材料有了,顾燕急却不急着做,他让顾文顾武把金色蟒皮妥帖收好,等他回来。
顾文顾武也没问他要去哪,因为也不用问就能猜到,肯定又是要去找宋姑娘。
宋琬是在赶了五十里路后和顾燕急遇上的,让她意外的是,他身后居然跟着宋七他们几个。
几个人丧着一张脸,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击。
也不知道他们又是在哪条道上遇到的。
离近之后,宋琬才发现顾燕急身上的血,以为他又受伤了,于是连忙问道,“你伤哪了?怎么这么多血?”
“不是我的血,我晌午去了一趟后山。”顾燕急没说自己具体是去做什么。
好在宋琬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她用精神力一扫,没发现他身上有伤口,就以为他是沾上的兔子野鸡等野物的血。
“哦哦。”宋琬不在意应声,她看向宋七几个,有模有样地叹起气来,“你们输了哦。”
宋七一脸菜色,原来大小姐真的要比他们强上很多,一点都没有夸大说假。
他们比起大小姐,确实是一种累赘。
两队明明是同一时间出城,可等他们五个驶出二十里地后却开始接二连三遇到宋琬提前设下的陷阱。
他们还是骑马急行,大小姐就只选择坐一段路骡车,然后跑一段路,仍比他们先到不说,甚至还可以设下一系列隐秘陷阱。
宋七不敢想,大小姐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等他们终于摆脱陷进后,再往忻州去,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走大道,只会和姚续派来的人当面撞上。
作为曾经的暗卫头子宋一当即决定迂回包剿,结果一不小心又掉进宋琬设的阵法里大半天找不到出口,直至遇见顾燕急。
宋七觉得自己如今作为大小姐的贴身护卫,却被未来姑爷救了,脸上有些臊得慌。
宋五倒是没有其余几个萎靡,他看向宋琬时,眸子要比其他人亮。
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武痴病又犯了,想拜大小姐为师,让自己变得更厉害。
宋琬把驮着人的几匹马往宋七等人面前拽了拽道,“喏,这就是姚续派来的人,不过这次就只有几百两,比起上次亏大了,所以我决定把他们带回去,帮狗娃娘种土豆去。”
马背上的李虎:……想了一路自己有可能的结局,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姚立洝瞧见安然无恙的顾燕急,顿时瞪大眼睛呜来呜去。
顾燕急居然没死!居然没死!居然还好好活……
宋琬被他呜烦了,一鞭子甩过去,语气凶悍道:“闭嘴!”
被抽晕过去的姚立洝彻底安静了。
宋七默默咽了咽口水,他忽然觉得大小姐对他们挺好的。
凶完姚立洝,宋琬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她殷切地望向顾燕急问,“这个姚续是襄王的小舅子,那是不是代表襄王还有一个大舅和二舅啊。”
顾燕急盯着她的眸,心思稍一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唇角情不自禁上扬,他含笑解释,“襄王另外两个舅父,一个在朝为官,一个驻守东临关。”
宋琬不管这些,她只知道,大舅二舅也都是舅,她不能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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