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的话正中许清的痛点。
她感情内敛，再加上京大的项目实在离不开她，许清也无法在孩子身上投放多余的精力。
许清知道李奶奶说的对，可想到曲桑桑以往的样子，她皱了皱眉。
在祖孙俩的注视下，许清依旧不肯松口，她侧头冷淡地瞄了躲在柱子后面的丈夫一眼：“你说呢？”
不要以为许清没看到，李建业早就出来了，为了避免婆媳母子三代人的矛盾引到他身上，他一直躲着呢。
李建业见许清发现自己，讪笑地从石柱后面出来：“我说什么？舟舟的父母想把他接走自己抚养，我们做爷爷奶奶的也没权利阻挠啊。”
他长了一张国字脸，再过几年就是花甲之人，依旧有着一头茂密的黑发，脸上带笑，身上还穿着围裙，根本不符合他的富豪身份。
许清听了李建业的话，没好气看他一眼，说：“我看是你们李家人站在一起欺负我这个外人。”
李奶奶听了不愿意：“小清，你这话是不讲道理了，我也不是他们李家人。”
许清动了动嘴，没有说话。
李建业对如何安抚自己妻子的情绪，早就熟能生巧。
他坐在许清旁边：“我还不是为你好，咱们把博彦养大，已经尽了为人父母的责任，他今年31了，也该承担起自己为人父的责任，好好体会我们这些年的辛苦。”
“你参加的课题组没办法离开你，我也不想你一天辛苦回来后还要操劳舟舟的事情，咱们要学会放手，儿孙自有儿孙福，到这个年纪，我们不需要把养育孙子的负担背在自己身上。”
许清道理都知道。
她心里的气消了大半，斜了李建业一眼，淡淡说道：“油嘴滑舌。”
李博彦知道许清这种态度，已经代表她松口了。
果然，许清轻飘飘地看向李博彦：“你18岁之后所决定的事情，我都不愿意多插手，抚养舟舟也是因为舟舟无人照顾，现在你们带走他可以，只要舟舟答应就行。”
许清话音刚落，伴随着钢琴音，楼上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
李奶奶笑着说道：“舟舟玩得真开心，你看吧，我就说，母子天性，孩子还是和妈妈待在一起好。他以前哪像现在这样笑过？”
许清抿嘴不言。
………………
跟舟舟弹了两小段钢琴曲，曲桑桑害怕舟舟用手过度，就停了下来。
“舟舟今天上完钢琴课，下午还有课程吗？”
舟舟摇摇头：“明天上午有一节法语课。”
曲桑桑眼睛一亮，问：“那妈妈可以预定舟舟下午的时间吗？”
舟舟想了想点点头。
曲桑桑一把抱住可爱的小男孩，笑：“太好了，妈妈可以一下午都和舟舟待在一起了。”
曲桑桑表达感情热烈又直接，舟舟的耳朵尖都红了。
“那我们现在一起下楼吃饭，已经到午饭的时间，不要让太奶奶他们等我们。”曲桑桑说着把手递给舟舟。
舟舟沉默一会儿，才把手放在曲桑桑手心里。
曲桑桑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摸了摸舟舟的头：“走吧，我的乖儿子。”
俩人下了楼，已经有佣人在往饭桌上端菜了。
曲桑桑看见自己的公公围着围裙加入其中。
他看见曲桑桑，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桑桑，来了，快下来吃饭。早上让人空运来的龙虾，你有口福了。”
曲桑桑笑着点点头：“好的爸爸，我这就来。”
李奶奶和许清早就已经在餐桌前坐好，等着家里两个男人服务，李奶奶看见曲桑桑，连忙笑着说道：“桑桑，奶奶的孙媳妇儿，快点来，坐奶奶身边。”
李家这幅热情地样子，让曲桑桑心底的不自在也消失了。
他们是有底蕴的家族，尽管曲桑桑以往闹得不像样子，在得知孙子/儿子的决定后，李家人依旧把曲桑桑当家里人看待。
或许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桌子上已经摆了几道菜式，李建业依旧络绎不绝地往桌子上端。
龙井虾仁，番茄牛腩煲，芙蓉鸡片……
曲桑桑坐下来，目惊口呆地说道：“这些都是爸爸做的吗？”
“有厨师帮他打下手，你爸他除了钓鱼，也就做饭这一个爱好了。”李奶奶道。
曲桑桑说：“爸爸辛苦了。”
李建业坐在许清旁边，笑着和蔼道：“你奶奶说的对，做饭是我的爱好，不要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