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几天对于这个世界的探索,他询问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没有死?
这个人是用什么手段救了他?是那些和异能力相似的能力吗?
然而白木悠介似乎打定主意要维持原本的人设了,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还反过来质问了他。
就像是一个烂好人,还是很蠢,蠢到看不出来他没受伤的那种烂好人。
他静静看着白木悠介表演,想知道白木悠介还能玩出些什么新花样。
可是白木悠介什么都没有玩,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很蠢的烂好人,即将拨通医院的电话。
他并不想去医院,所以他挂断了电话,一次又一次。
然后他收获了白木悠介严厉的教育。
这个人居然说……不会让他在他面前死掉的。
真是讨厌啊,为什么要阻拦他?
他的死活关这个人什么事呢?
而这个人不想让他在他面前死掉这种事……当然也不关他的事。
然后……他似乎终于撕破了这个烂好人的伪装。但是在这伪装之下表露出来的真实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强势而纯粹的关心……似乎还带着些愠怒。
在这种生气的时候,还不忘记注意他的身体,抓他手腕的时候都没有让他感受到一丝丝的疼痛。
他不是没有感受过关心,但是这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这个烂好人对他,就仿佛……在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看到了神明的错觉。
恍惚一阵,他很快回过神来。
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那该满足他的愿望,而不是在这里阻挠他。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啊。
他伸手,又一次抢过了白木悠介手上的手机,然后挂断了电话。
凉宫夏生这时候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他再次好声好气对太宰治道:“我只是要给医院打电话而已,把手机给我。”
像是哄小孩的语气。
太宰治没有回答,他把凉宫夏生的手机揣进了兜里,然后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外衣。
白色的衬衫上一丝血迹都无,他用事实向凉宫夏生展示了自己确实没有受伤的事。
凉宫夏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前前后后仔细看了看太宰治,然后才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的没有受伤?!怎么可能啊?我是看着你掉下来的!还有那么多血!”
太宰治饶有兴趣地看着凉宫夏生的反应,没有回答。
凉宫夏生则是继续着表演。
他忽然按住了太宰治肩头,帮太宰治给出理由道:“你……你是不是魔术师啊?那些血是血袋吗?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说着,他又装作有些不相信地伸手摸了摸太宰治的衬衫,又问道:“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太宰治终于开口,答道:“如你所见,我确实没有受伤。”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我就眼睁睁看着你掉在我面前的。”凉宫夏生紧接着问道。
太宰治观察着凉宫夏生的表情,忽然一弯唇角,答道:“那我就是魔术师吧。”
凉宫夏生继续维持着震惊的表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魔术师这么神奇吗?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念叨了几句,然后突然又道:“不行,我真的看到你掉下来了,就算你没流血,我们也要去医院做检查,万一有什么内伤呢?就是看不到流血的那种。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一边絮絮叨叨着,一边又伸手想从太宰治大衣口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
太宰治却一矮身,挣脱了他的双手后退几步。
“又怎么了?”凉宫夏生追了两步,再次来到太宰治面前。
太宰治看着他,答道:“我不去医院。”
凉宫夏生装作沉思,然后又道:“你放心,所有的检查费用都我来出,还有你的误工费我也会给你,只多不少,或者你想现在要也可以,我可以先给你,再带你去医院检查。”
太宰治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真是个好人啊……仿佛把人傻钱多贴在了脑门上。
这样的人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一定是伪装吧。
一定……是吧?
他有一些不确定了。
“我不需要你的误工费。”他答道。
凉宫夏生闻言,又问道:“你是没有工作吗?”
说完,他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自言自语道:“也对,你这个年纪还在上学吧?没事没事,就当我给你的补偿吧,或者让你父母一起来,给你父母误工费。”
太宰治静静看着凉宫夏生,又道:“我没有父母。”
凉宫夏生装作愣了一下,然后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
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连声道歉后才又问道:“那你现在住哪里呢?是谁在照顾你呢?”
太宰治变得听话起来,答道:“住大街上,自己照顾自己。”
凉宫夏生:“……”
他是真的心疼了——虽然不知道这回答有几分真几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