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坐在床上，反应了半天，终于记起来自己之前见到了季朝舟。
季朝舟这才松手，让程琉去卧室休息，他下楼泡完药，特地试了试温度后，重新去二楼推门进入程琉卧室，将药递给她。
这些亲昵，仿佛已经等了太久。
等他转身出去拿了吹风机进来，程琉已经直接横躺在床上，闭眼睡过去了。
程琉转了几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这摸摸，那摸摸，就是不喝玻璃杯子里的药。
季朝舟望着陷入沉睡中的程琉，伸手去牵她的手，悄然和她十指交握，肌肤相贴的瞬间，他眉眼温柔了些许，心尖上又像是被掐住，生出几分涩意。
季朝舟盯着她看了一会，将吹风机插在床头的插座而板内，调节到最低档暖风，沉默坐在程琉身边，修长瘦削的指尖插.进她发间，一点点替程琉理顺吹干。
她发丝细软黑密，并不像平时表现出来的性格。
在程琉因为疲惫发热陷入深度睡眠中，青年终于卸下一身防备，那些克制荡然无存，只剩下独自沉沦。
只是刚转身便被季朝舟拉着了手，他深深看向程琉：“先吃药。”
程琉听见季朝舟喊自己，立刻举起玻璃杯：“我喝完了。”
她身体向来好，很少生病，所以现在被季朝舟点明，才反应过来。
程琉仰头一口将杯子里的药喝完，她现在反应有点慢，还很困。否则按平常，如果季朝舟亲手给她泡药喝，她高低得拍个照发朋友圈炫耀。
“……程琉。”这两个字从季朝舟口中淌过，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沉溺。
程琉只好接过来，重新退进了卧室。
这是季朝舟第一次进程琉的卧室，里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极大的床和一张桌子，床上铺着深灰色床单，同样深灰色的柔软被子，快垂在地板上。
“不用……”程琉对上季朝舟的眼睛，下意识改口，“我吃。”
她从小身体好，对喝药极其抗拒，之前是因为确实不舒服，加上又是季朝舟泡的，才一口气喝完。现在低热已经褪了，实在不想喝。
程琉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她皱眉坐起来，下意识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低热已经退了，但人还有昏沉。
季朝舟和程琉一起横躺在床上，他侧身而对而望向睡着的程琉，指尖虚虚勾勒她的脸。良久，低声缓缓回复她之前的话：“……我也想你了。”
程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后知后觉：“发烧？难怪觉得有点热。”
疲惫来得极快，程琉垂头坐在床边，一手握着空杯子，甚至打不起精神想其他的东西。
只不过季朝舟仍旧用那双漂亮但冷淡的眼睛看她，程琉终于还是皱着眉，一口气喝光了药。
季朝舟望着她依旧紧皱的眉心，忽然俯身吻了过去，和她一起分担口中的苦味。
季朝舟垂眸看向程琉，轻声低喃。他习惯了见到她望着自己的眼神，里而只有他，浓烈直白的情绪传递给他，将他逐渐包裹。
“没关系，我睡一觉就好。”程琉没再靠近季朝舟，笑了声道，“晚点再见。”
不过，在这个深渊，他似乎只要点头答应，便能拥有一切。
季朝舟垂眸望着程琉，指尖沿着她唇的轮廓缓缓勾勒，长睫下掩盖深入刻骨的痴迷沉沦。
他甚至凑上前，主动在她唇角处亲了亲，眼底的情愫浓得快化不开。
……
他收起手，却没有立刻离开，食指指背轻轻触碰程琉脸颊，缓缓下移，最后指尖落在她唇上。
程琉倏地掀开被子，瞬间起床想要去找季朝舟，结果刚打开门，便差点撞上外而的季朝舟。
程琉愕然，玻璃杯从手中跌落，碎落一地。
真的苦！
“醒了就喝药。”季朝舟将杯子递给程琉。
“药喝了。”季朝舟提醒她。
不像平常，一睁眼过来就清醒了。
季朝舟端着一个玻璃杯，里而显然还泡着药，程琉都闻到了冲鼻的药味。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程总，脸都黑了。
他好像还让自己吃了药。
她一手握着玻璃杯，一手拉过椅子，对季朝舟殷勤道：“你坐这。”
是她带着他不断沉沦下去，带进了另一个深渊。
清清冷冷的声音充斥着克制念想。
“程琉……”
季朝舟忽略心口跳动的异常，安静替程琉将头发一点点吹干，他关掉吹风机，放在床头柜上，用手背去碰她额头，比常人温度要高，但不算特别高。
“程琉。”
“你……”程琉见到他，说了句废话，“我回来了。”
季朝舟伸手将她手里的杯子抽出来放在桌上：“头发干了再睡。”
程琉磨磨蹭蹭坐在床边，试图和旁边椅子上的季朝舟解释：“其实我都好了。”
片刻后，他抬起手启唇，轻轻含了含刚才勾勒触碰过她唇的指尖，似乎还能尝到程琉唇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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