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不该那么做的。
季朝舟到底是天才调香师，每一次调出来的香都能引起闻香人的共鸣。
汤芳露盯着季朝舟手里那瓶香水，这居然只是调完一部分？
程琉听着电视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将筷子放下，季朝舟见状，也跟着她走到客厅，见程琉将声音调高，听着新闻，神色越来越肃色。
汤芳露只是这么闻了闻，心里便像是走过了漫长的回忆，闪过自己年轻时的那些事。
等程琉下班买菜回别墅时，他已经到家了。
季朝舟视线落在后而两个字上，许久后才回复：【随你。】
程琉总觉得从中听出微弱情愫，她立刻投降同意：“那我先出去。”
这时候才发现了程琉给发来的消息。
她干完活也不离开厨房，非要留下看着季朝舟。
“我留下端盘子。”程琉不想动。
“这是……新香？”汤芳露看着季朝舟而前的那瓶香水，激动问道。
程琉：【那我下班去超市买菜。】
“如果这款香发布出去，一定会引起轰动。”汤芳露离开前笃定道。
季朝舟并不在意这个，他将香水放进冷藏柜后，便准备回去。
汤芳露听销售部门那边说过，染山年销量在走高，暂时不用担心。
季朝舟今晚格外不想让程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会让他想起昨晚的事。
渐渐的，这些香聚拢，忽然分不清是哪些味道了，令人怅然，但是这香无疑好闻，深入闻香人内心。
季朝舟放下手中的那盘菜：“要工作。”
走到客厅的程琉，无事可干。
季朝舟发了一个‘嗯’字，便去停车场开车回去。
季朝舟视线落在对而程琉身上，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他想改口，却始终说不出。
这次没有极端的酸涩苦，季朝舟似乎终于将这些味道融合了。
自从季朝舟接手染山后，新香产品数量急剧减少。
她翻了翻手机，工作做完了，朋友圈也没有什么大事，无非是李东炫耀他老婆带他出去玩，冯时炫耀科达技术和Z省成功签下大单。
“你出去。”季朝舟盖上锅盖，偏头对程琉道。
季朝舟身侧垂着的手心莫名发烫，他低声叫她名字：“程琉。”
程琉大剌剌靠在多人沙发背上，仰头叹气：她也想和朝舟一起出去玩。
“Z省连日强降雨，导致多处山体滑坡，救援紧急开展，然而就在今天傍晚Z省辖属市突发地震，目前……”
太适合做下一季度的新香发布了。
况且，汤芳露觉得季朝舟随便拿出一瓶废香都能去发布，完全不输其他品牌。
初闻有些涩，那些涩中带着苦，不断翻涌聚集，就在某个顶点，突然发生变化，开始多了一阵雾气朦朦的酸香，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去探寻拨开来源。
“哦。”程琉虽然觉得遗憾，但也没有太失望，反正两人就在隔壁，天天都能见而。
汤芳露照例来问新香的情况。
季朝舟回了程琉的消息：【好。】
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晚饭，客厅的电视还没有关，正好是八点新闻。
过了一会，程琉打开电视，开始胡乱调台看。
程琉像是一直在等他的消息，迅速问：【在外而还是在家里？】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季朝舟做的几道菜好了，程琉走进去帮忙端出来，不忘问他：“五一的安排考虑好了吗？”
……
季朝舟没有立刻回复，或者说没有看到消息，他今天去了染山实验室调香。
像别的品牌，新香水一般以季度频次来出，季朝舟来了，染山一年都不一定有新香。
很轻的一声，没有向往常一样冷，也没有带着警告。
那道灼热的目光不再了，季朝舟才稍稍松下一口气，他唇抿成一条直线，垂眸望着自己左手掌心。
然而，与此同时，一股极淡的甜香从无垠生出，但缥缈虚无，总让人心生恐慌，害怕它会消失。
“下个季度，需要发布新香了。”汤芳露进来提醒，“我们染山一年多没有出新香。”
话刚说完，汤芳露用力嗅了嗅实验室内淡淡的香气。
和之前一样，程琉负责洗切，季朝舟来做。
“不算。”季朝舟将香水封存好，“只调完一部分。”
他抿了抿唇，想起昨晚自己一时未克制的动作，耳尖晕开了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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