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慈短促地笑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些任务者们心里转着的小主意，但是他并不在乎，他想搞死主神系统从来都是为他自己，为曾经死去的同伴，同这些人之间也不过是合作利用关系，没什么可值得寒心的。
***
来的时候是两人一貂，最终走在通往主控中心路上的也仍旧是两人一貂。
雪貂窝在东方不败的怀里，对着顾客慈道：“主神系统是不是选任务者的时候，大多都带着点缺陷啊？”
顾客慈难得耐心地说：“不是这么论的，你还记得黑木崖后院的那七位夫人么？”
冷不丁被掀情史的东方不败面无表情问：“想打架？”
“哪有，夫人你看，我现在心情超平和的。”顾客慈两手一摊，表示手上没端茶壶没带绿茶，十分无辜，“就是举个例子。”
东方不败懒得理他，他因为脑子里被塞了太多顾客慈的记忆，成千上万个副本累积下来的经验让他这两天太阳穴都有些闷闷地疼。
看眼前这个招人烦的，不如翻着看看记忆里那个尚且没有修炼成厚脸皮顾老狗，勉强还算眉清目秀的小青年。
顾客慈一看，顿时酸溜溜道：“夫人这是又去看小夫君了？你有我一个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夫君还不够吗？”
“腻了。”东方不败只是唇角一掀。
顾客慈眨眨眼：“其实没必要去记忆里看小夫君，夫人不是刚刚才摸过？”
一旁看戏的雪貂简直被顾客慈毫无遮拦的黄腔震惊，无助地伸着爪子示意它还在呢。
东方不败闻言，眼神在顾客慈的下三路一瞥，撩起唇角难得温和道：“不如下次掰下来装进瓶子里，让本座好好看看如何？”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一紧，顾客慈干咳一声若无其事地开始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要不怎么说力量这东西是双刃剑，就刚才那个双马尾，刚进来的时候曾经是被校园霸凌逼到抑郁，最后没了的，现在你看她怎么样？”
“啊？挺好的？活泼开朗……？”雪貂迟疑。
“嗯，之前有个a极副本吧，她差点死里面，就是因为她在里面大开杀戒，不知道究竟做了什么让副本意志几乎要和她同归于尽。那副本编号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个校园恐怖剧本。”
a级副本基本都有了副本意识，只要继续汲取力量，没有主神系统的掠夺它们迟早能发展成像东方不败所在的3s副本世界一样拥有完整且丰富的人物，如同真正的世界一般独立运行。
顾客慈按了下鼻梁。
“说这些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记住：能在主神空间里活下来的任务者，大多都心怀不甘或者极度的执念，不要被他们表象的性格所迷惑。
他们与主神空间达成交易，用自己的情绪、精神力量去丰富饱满那些没有独立成小世界的任务副本，以此来换取活下去的寿命，但与此同时，他们每一个都是定时炸弹，有着不能触碰的痛点。”
“今后要怎么平衡与他们之间的交易关系，都是一门学问，好好琢磨。”
“啥玩意？我琢磨？”雪貂目瞪口呆，“这东西不是你的事？”
“问得好。”顾客慈伸手将雪貂从东方不败怀里拎出来，“你看，面前就是主控中心，咱们在这先把话说清楚。”
“我呢，管杀不管埋，管打不管治。你也是主神系统，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老师换了一茬一茬的，也是时候面对成年人的世界了——乖，自己的事自己干。”
顾客慈笑眯眯的温声问道：“养貂千日用貂一时，貂儿不会让满心期待退休蜜月生活的阿爸失望的，对吧？”
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威胁语气，雪貂缩着爪子耷拉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客慈，恍惚了一下，忽然道：“他被抛弃，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你也要抛弃我了吗？”
“那如果将来我也在主控中心面临被人扼杀的危险，你会回来吗？”
顾客慈举起两根手指：“第一，没有抛弃；第二，会。”
顿了顿，顾客慈语气莫名道：“不过第二种会让我觉得自己的教育真的很失败。”
雪貂：“……”
隔空踹了一脚顾客慈未果，雪貂第一次挣脱了顾客慈的手稳稳落地，走到面前被包裹成一个光茧的主控中心前，爪子轻轻搭在上面，不一会儿显示出一个长方形的凹槽。
顾客慈将龙吟剑插|进去，任由雪貂开始读取数据，问：“成功率多少？”
“原本五五开。”雪貂转头看了眼顾客慈，又看了眼东方不败，抬爪搭上了龙吟剑的剑柄，“现在的话，姑且可以算个百分之八十吧。”
顾客慈和东方不败的脸色陡然一变，距离更近的顾客慈上前一步却没能捞住雪貂逐渐与龙吟剑合为一体的数据流，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光茧缓缓张开一个半人高的入口。
“你这次要是失败，我就蹲在剑里天天跟着你们两个做电灯泡！”
之后不论顾客慈再怎么敲剑柄，都没了雪貂的声音。
顾客慈垂眸站在原地好半晌，眼神明明灭灭，复杂难辨。
良久，他从空间包裹里取出两副防护手套，递了一副给身边的东方不败，戴好之后揪了揪手套的边缘，自嘲般笑了一声道：“挺巧，兜兜转转的，上次进去是两个人，这次依旧是。”
只不过上一次来了顾客慈和杨裕，出去的却只有顾客慈一人。
东方不败不太适应手套的触感，张了张手指活动了一下骨节，先顾客慈一步迈进了通道。
“放心，我死之前，先杀了你。”
顾客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活动了一下筋骨，将龙吟剑□□跟上去，笑道：“宝贝儿，这算不算是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