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国子监六大学院的,其实都不是“素人”,大家多多少少都是有一定基础的。
比如“武学院”,招收的都是军中,或者各大家族里那些有武术底子的年轻人,真的一点功夫都没有,武学院也不会招收。
再比如“画学院”、“字学院”也一样,招收的学员又不是通过高考的,而是各地方,各大家族推荐入学的,往往都是小有名气的小郎君或小娘子。
同理,“医学院”也一样,招收的学子全部都是各大医学世家,或者各府医官推荐的,没有一点医学底子的人进不了国子监,这也不是一个基础教育的地方。
所以哪怕像潘明光三人得了丙等,但好歹也答对了一些题目,字写得不算漂亮,但也中规中矩。
按国子监的规则,成绩就只有甲乙丙三个等级,曾经也出现过“丁”,那也是在学员犯了极大错误,国子监不准备颁发文凭的前提下。
至于“癸”等,这是从夏商周三代开始,到秦汉隋唐,再到如今的大周朝,那都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乌志业和陈不二,共同创造了一个历史之最。
不出意外,这事是一定会被史官记录在案的,将来也会“流(yi)芳(chou)百(wan)世(nian)”的。
别说国子监的诸位学生们激动了,就连那些教习们也一个个课也不上了,集体组团到医学院来参观。
秦司业混在人群中,看到成绩校最后一个大大的“癸”字,也是嘴角直抽抽,觉得自己跟乌志业说的话,都被当作放屁了。
人群中,就数崔伯野、崔伯鹤、俞敏学三人最开心了。
站在成绩榜下面,围在人群当中,成了医学院的免费“讲解员”,大力替陈不二有宣传这考试零分的事情。
潘明月远远站着,整个人脸都羞红了。
而她身边的这些女学员们,都已经笑疯了:
“明月,你家陈不二可真逗,居然考了个癸等,哈哈哈。”
“是啊,笑死我了,我活这么大,从来就没见过癸等,陈不二这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啦。”
“他到底懂不懂医术啊,难道坊间传言他不识字,是真的?”
“哈哈哈~~~~~~”
别人越开心,潘明月心里却是越气恼,她恼的是家伙平时说起医理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头头是道,怎么一到考试就不中用了?
癸等,零分,这景室堂的牌子都要被他给拆了,相信不出半日,这汴梁城中都要被传遍了。
连带着她也要跟着丢脸。
她的眼光在人群中扫中,在寻找这个一夜成名的败家子在哪里,嗯,应该是四个败家子。
堂堂汴梁五大医馆的嫡系传人,居然三个不及格,一人交白卷,这成绩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陈不二此时在干嘛?他正在寝室里教柴子晋打扑克牌呢。
“对五”
“对八”
“不要”
“七哥儿,人家可都在看咱们笑话呐,怎么办?”
“看就看呗,你们的脸皮都可以开坦克了,还怕被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