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义哪怕最白痴,也还是有所担心的。
“娘娘,如果沂县公跟陈不二真的交上了朋友,万一真的助他登基称帝,你就不怕君弱臣强,到时无人能压制陈不二,他会有不臣之心?”
杨皇后摇摇头,笑道:
“我跟这陈不二接触过,你觉得我眼光如何?看人不会错的,他这孩子如果有这份野心,恐怕现在咱们汴梁城就成为一片火海,我们皇宫早就在那晚被夷为平地了。
他是道教景室堂出来的,道家人主张是一个清静无为,说白了就是懒,懒得当官,懒得经营,更会懒得当皇帝。你想想他在民间的名声如何?医行四公子称号可不是在赞美他。
再说了,如果不用柴子晋去拉拢他,你想想凭成国公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样子,这两人也会发生矛盾,陈不二会不会杀了他?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哪怕柴子均成了皇帝,他也敢弑君。
所以这样的少年郎,只能动之以情,而不是诱之以利,柴子晋如果能交上这么个朋友伙伴,那就是他的福气,近处说能保他一世平安;远处说,能为皇家留一丝血脉,宝不能全押在成国公身上。”
周经义这下算是听明白了。
这是娘娘在为她的那个小养子留退路了。
同时,也是在为大周朝留点后路了,如果柴子昀不行,至少柴子晋有资格成为替补,而以前是连替补都没资格。
“那,娘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崔家的案子,你们皇城司不要管了,让刑部和开封府去查去,凭陈不二的手尾,估计是查不出什么证据来的,你也吩咐你们皇城司的人,任何情况下都不要为难陈家。
另外,国子监医学院不是到了三年一招的时候了吗?规定是十五岁到二十岁的少年郎可以进入,想办法让陈不二入学,我再安排柴子晋也去医学院,让他们成为同窗。”
周经义一听,连连竖起了大拇指:
“娘娘,你高,果然是高,不知不觉就完成了布局,那沂县公和陈不二不知不觉中就入了你的瓮中。”
杨皇后看着窗外,目光深邃:“我也是赌一把,希望陈不二不会让我失望……”
陈不二在景室堂医院的“手术室”里打了几个喷嚏。
“咦,这是谁在记挂我了?一定是我的灵儿姑娘了,嘿嘿。”
“少爷,你不到半个时辰就切掉了肠痈,接下来咱们怎么办?你不是说不能太早出去吗?”
陈不二缝好线,看了看病床上的祁员会生命体征一直完好,因为在家里,他连床边心电监护仪都拿出来了,这玩意儿也是充电的,非常方便。
“没事,就等着祁员外麻药醒了再说吧,起码还要一个时辰,咱们打几盘游戏,可惜没有wifi,否则玩几盘吃鸡多爽。”
陈不二在里面玩得不亦乐乎,景室堂外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不光是看瞧热闹的汴梁普通老百姓,连城中各大医馆,甚至草头郎中都来了不少。
景室堂号称能治疗“肠痈”,这可是大事,肠痈几千年来都被大家认为是不治之症,是无药可医的绝症,多少古人试验过多少药物都没用。
现在突然有医馆敢说自己能治愈,这可是一场革命性的医疗技术发展,是完全可能改变整个汴梁医疗界格局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