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童衣袖收了青蛟。
让白鹤在家里看家,带着白晶晶,准备外出查看蝗情。
白鹤一阵幽怨,但是肖童打算徒步,而且它修为太弱,不需要带着它,让它觉的自己受了冷落。
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守好自己的坐骑位置,也要努力修炼,免得差距太大,肖童觉得骑着它出去的时候没有面子,就会换个新的坐骑。
双翅一震,落在梧桐树上,全身心的投入修行中。
梧桐小院的四个修行者,只有白鹤还是养气境界,青蛟、白晶晶、肖童都已经筑基,尤其是肖童,已经筑基大圆满,随时可以跨入金丹境界。
出了梧桐小院,肖童法力隐现,他修成了五行法身之后,对于五行法术也是有了自己的理解,但凡是五行所在,他都可以遁入其中。
此时他的身边法力流转,肉身和五行相融,从人前经过的时候,若非是极为专注的盯视着肖童,都不会留意到会有人从身边路过。
脚下缩地成寸,看着沿路的情形,肖家庄附近的村落里,都还算不错,丰收在即。
就算是麒麟镇上因为有着十二家族帮衬,大多的百姓,还没有沦落到艰难度日的地步,可是出了麒麟镇,到了三十里外,情况已然不同。
旱情渐重,大地龟裂,红日吃烤着世间万物,苍茫大地都像是被煮热,冒着热气,呼吸间都觉得燥热难耐,热气熏脸。
“太热了,高温、缺水,有没有降温的手段,如此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在高温中热死,可惜我只是个小小修行者,手段不多,帮不上多少忙。”
离开村庄,向着田地里走去,便是见得那些田地里面的庄稼,都已经干枯,死去,可是枯死的庄稼中,密密麻麻的尽是飞蝗卵,而且已经有着许多的飞蝗开始卵化,化作了飞蝗。
“果然是蝗灾!
按说不应该有这么多的飞蝗卵,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童催动玄火天书,玄阳真火弥漫而出,俯掠过田地,火焰蔓延之处,飞蝗卵尽数化为灰烬。
只是飞蝗卵密密麻麻,无穷无尽,凭着肖童一个人施展玄火秘术,也消灭不了多少飞蝗,现在的情形是飞蝗大势已成,任是谁也没有逆势而行的至高伟力。
“这可如何是好,灾祸频发,根本是不给百姓留一点活路,纵使有些存留下来的庄稼,若是经了蝗灾,也会全部被飞蝗吃得干干净净。”
肖童一边走,一边分化出来一个个的小火人,小火人四处捉着飞蝗,一路焚烧,肉香的味道,在天地间弥漫。
肖童见了,心中便是有些不忍,半闭着眼睛,“慈悲,慈悲,为了救百姓,伤了尔等性命,真是罪过,罪过。
等灾劫过去之后,我定会为尔等念诵太上度世经文,超度尔等亡魂,让尔等以后转世,可以投个人身,获得一世荣华。”
身为人族消灭飞蝗,救人族百姓理所应当,可是飞蝗也是性命,杀死这么多的飞蝗,肖童也是于心不忍。
可纵使杀死飞蝗无数,对于天地间都在不断生成的飞蝗群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半隐着身形,带着白晶晶,行走了百里路,路上多有飞蝗,且有渐成蝗群之势。
肖童忧心忡忡,却无能为力。
“想要真正的消灭蝗灾,还需要百姓们齐动手,一起努力。
百姓们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人道气运汇聚,是可以消灭飞蝗的,不过,现在的百姓,对飞蝗都心存畏惧,认为飞蝗是天灾,是蝗神震怒,不断不想办法驱离飞蝗,反而给蝗神建庙,祭祀蝗神,希望蝗神收了神通,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不知所谓。”
走遍百里方圆,肖童尽自己所能,以玄阳真火烧烤飞蝗,阵阵肉香,传遍地方。
很多饥饿难耐的百姓,闻到肉香,舌下生津,双眼放光,可是仍是难以压制心中的恐惧,不敢食用被烧烤的飞蝗。
看完了百里方圆,肖童不打算继续前行,更远的地方,灾情差不多,想不到对策的话,再走下去,也是如此。
折身返回,返回的时候,也是一落火焰滚滚,法力横扫。
大面积的飞蝗被消灭。
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块田地,肖童停了下来,他看到一位老农,挥舞着手中的锄头,不断的砸死着一只只飞蝗,守护着自己的庄稼。
“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吃我的庄稼就是要我的命,我和你们没完。”
老者咒骂不已,手中的锄头不停,一只只飞蝗落了下来,可是飞蝗太多,作用不大。
肖童走了过去,显现身形,手掌一挥,玄阳真火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以自身神识控制火焰,精确的烧烤着每一只飞蝗。
“仙术?”
老农满脸沟壑,衣衫褴褛,皮肤非常的粗糙黝黑,看到肖童后,满脸兴奋与震动。
就要跪拜。
肖童忙阻止道,“老人家,不用跪拜,我是人族修者,也是普通人,没有修行成仙,见老人家于蝗群中舞动锄头,心中受到鼓舞,才挥手帮老人家灭了一波飞蝗。
但是飞蝗无穷无尽,想要尽灭,难如登天,需要所有的百姓一起行动起来。”
老农满脸憨笑,“不管怎么说,仙长帮我灭了一波飞蝗,我仍得感谢你,要是所有的修行者,都像仙长这样,心怀百姓,不惧因果,秉承善念帮助百姓的话,老百姓的日子一定会很好过。
不过,仙人们高高在上,谁愿意纡尊降贵啊。”
肖童笑道,“百样米养百样人,修行者不少,什么样的人都有。
当然大多的修行者,都会选择远离红尘,城斩除烦恼,清净自心,在洞天福地中修行。
因为他们道心不坚定,担心红尘万象扰了他们的修行。
不过,相比于他们,我还是佩服老人家,现在很多百姓对飞蝗心中带恐,不敢反抗,任由飞蝗横扫,寸草不生。
像老人家这样的人,真是了不起的勇者,敢挥锄头向飞蝗。”
老农道,“我年纪大了,不怕死,这些飞虫坏我的庄稼,我当然和他们势不两立,大不了就是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