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激发出的热量让他体内的血气都蒸腾了起来,先是诱敌深入,慢慢抛出诱饵,关键时刻使出致命一击,比约恩不愧是传奇级的光念士,几个年轻一辈看不出什么,而雷蒙德和兰斯洛特等久经战场的光念士都能看出他这一个局设得十分绝妙。
本来事情到现在应该尘埃落定了,比约恩也到了雷神躯状态的极限,匆匆从离子态中脱离恢复肉身,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刚那完美的一击,被突如其来的另一股力量干扰了。
“米尔,我该说你让我失望了,还是你没让我失望呢?”
“是你……怎么可能……”狄米思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突然闯入战场的“人”,他怎么可能还活着?自己明明已经启动血杯了,他体内的力量应该全部转移给自己了才对,血杯之婴就是盛放该隐力量的一个容器,一旦力量被取走他就会消失,而且……他怎么会长大?
“很抱歉你们的游戏要暂停一下了,我有些正事要干。”该隐跳下中央的平台,他身上挂满触目惊心的伤口,可神态步伐却泰然自若,好像那些都是化妆舞会的装扮一样。
该隐复苏之后从那个血杯婴儿的残躯和所有在世血裔的脑海中获取了记忆,就像一台超级网络主脑,将分布在世界各地终端内的信息汇总到了一起,即使他沉睡了这么多年,世间发生的一切他却了如指掌,先祖无论离开了多久,只要世界上还有血裔存在,他的力量就不会消退。
“好浓厚的血气之力,他究竟是什么人?”比约恩警惕地盯着那个不速之客,他刚刚从雷神躯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还处在疲弱状态,而这个家伙不知是敌是友,除了他是血裔以外,众人对他一无所知。
“他是该隐……他回来了……”格恩捂着胸口一路冲回了地下空间内,“血杯是个诱饵!他就是想要有一个人变得和他一样强后再夺取那个人的身体。”
“你的话太多了小点心,也许我刚刚就该让你闭嘴的。”该隐说话的说话并没有回头看格恩,后者却感受到了一股被毒蛇盯着一般的寒意。
“你自己露面,也免得我们再去找你了。”比约恩手中雷光凝聚成刃,他战斗到现在的消耗很大,可该隐现在也很虚弱,狄米思被他压制,这是最好的机会,趁着他们争斗的时候把两个全部拿下。
“那个小点心蛮烦人的,不过他的话没错。米尔,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做最后一件事了,把身体交给我了。”该隐勾了勾手,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特殊的,低沉中带着一股磁性,和格恩在秘境中听到的声音有些不一样,毕竟格恩只看到了先祖该隐诞生的部分,而那之后他又经历了数百年的时光沉浮。
“绝不!”狄米思挣扎着爬起身来,浓郁无比的血色氤氲在他身边凝聚,该隐只看他一眼,狄米思身上的力量便瞬间溃散开来,完全不听他控制地胡乱冲撞着。
“我说过的,你的任务完全了,不是你的,终究不会属于你。”
“不可能……我已经脱离血脉法典的束缚了,你为什么还能操控我……”狄米思的心情无法复杂,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经历了登上顶峰又跌落谷地的历程,他想不通自己究竟算错了哪一步。
“不是血脉法典的力量,而是你的已经中了我的咒缚,就在那只血杯里面,你饮下它,就是亲口饮下了致命的毒药。”该隐面对这样的局面,还从容不迫地和狄米思解释着,他一辈子什么样的风浪都经历过,眼前的战况似乎不足以让他紧张,“这是你咎由自取的,如果你不打我的主意,你也不用走到这一步。”
“混蛋……”狄米思紧咬着牙,拼命凝聚起力量,也依旧是徒劳,该隐只稍稍动了一下手指,狄米思便狠狠一击拍在了自己头上,大半张脸都被撕碎,露出下面森森的白骨。
“别太胡闹了,这身体我还要用呢。”该隐捧起狄米思的脸,像一个挑剔的收藏家般上下扫视着,“你捕食的血液太杂糅了,真是坏习惯,不过勉强还算可以,能成为我的一部分,你应该感到荣幸。”
“铿!”
一旁的光念士们可不打算给该隐太多时间,看准时机众人一同发起了攻击,漫天的银镜从虚空中出现,齐齐翻转角度对准该隐,兰斯洛特和白狼王同时砍出的剑势一左一右夹击过去,将该隐围在中间。
“米尔,保护我。”该隐耸了耸肩,狄米思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冲到他正前方,双手展开释放出一层血气护盾将左右飞来的剑气弹开。
“该隐现在身上没有力量,他靠一种特殊的办法在压制狄米思,他全部的力量都注入到血杯中了,现在是他最弱的时候,千万不能让他进入狄米思的身体里。”格恩大声提醒几位前辈,该隐一定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后人夺取力量的时候,身边居然还有这么多强者在和他作战,虽然看上去很从容,但那只是活了几百年的长生者磨练出的镇定而已。
“他强行操控狄米思进行行动,不能发挥出完全的实力,全力进攻。”比约恩下令道。
他自己凝聚出一道巨柱般的超大型雷枪悬在上方,雷蒙德和兰斯洛特也同时不留余力的发出攻击,几乎覆盖满天顶的银镜一面接着一面碎裂开来,狄米思的护盾上也对应的出现一道道裂缝,像是被车轮压过的冰面一样,裂开的缝隙连接在一起不断向两旁蔓延开来,兰斯洛特看准时机挥出数剑,空中飞舞的黑光精准的穿过裂隙攻向躲在其中的两个血裔。
连奈乐和亚瑟都帮着一同发起了进攻,虽然他们的实力比起长辈还差得远,可这种关键时刻,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算。
“米尔,帮我拖住他们。”该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