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血术猛烈碰撞,迸溅出大片的红色血光,一时间看不出高下,似乎是势均力敌,弗米尔大声警告格恩和卡珊德拉不要靠近,狄米思吸收了不少先祖之血,恐怕在杀死艾娃之前,他就已经有一些储备了,现在的他应该已经接近血王的顶峰,只差一步就能达到血祖的级别,到那个时候弗米尔连对他出手都做不到。
“轰!”两人的血术僵持着向左一偏,猛地撞击在天花板上,大块的碎岩石坠落而下,本来就狭窄不堪的空间几乎要被填满。
两个血王都在逐渐加力,手上的血柱威力变得越来越大,也被压缩得越来越小,最后两人手中只有手指粗细的血光中集中了庞大无比的能量,然而弗米尔都消耗要更大一些,狄米思体内先祖之血的浓度比他更高,而且弗米尔之前因为和兄长的契约被借走了一部分力量,现在兄长那边也没有多余的力量能借还给他,在对峙中开始一点点落入下风。
格恩打算过去帮忙,可两人对峙散发出的力量逼得他无法靠近,红色黄昏只能保护他不被攻击,可他要走到敌人面前都是个难题,就在局势愈发不利的时候,格恩突然看到一片透明的镜片在空间中凝聚而成,镜片对准了狄米思的手,稍稍旋转了一下。
狄米思发出的血气之柱居然也跟着镜面被扭曲了过去,血柱微微抬高从弗米尔肩膀上方扫过,弗米尔也抓住机会猛地发力,手中的血柱重重轰击到对方胸口!将拉撒姆博血王狠狠撞到石壁上,对方身后的石壁碎裂开来他整个人也被落下的石块掩埋。
“秘传·猎兽曲!”格恩趁机挥出黑剑补上一击,奔腾的黑色闪电铰接成漩涡迎头轰下!
“真是麻烦,还得让我跑这么远。”雷蒙德懒洋洋地从洞穴上面的裂隙处跳下,学院的增援居然已经赶到了!用“磷蛾”来到这里也要两个小时,也就是格恩他们进到秘境之前增援就已经出发了。
“雷蒙德导师?你们怎么过来的?”卡珊德拉喜出望外。
“还不是那个大小姐瞎指挥,她看你们那么长时间没回去,觉得你们出事了,派了不少人过来救你们。”雷蒙德打了个酒嗝走到石碓前,格恩的攻击把碎石堆钻出了几个大洞,“不过,也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真逮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轰!”碎石堆突然炸裂开来,狄米思从里面破石而出,他的一只手臂焦黑枯萎,看来刚刚用这只手挡下了格恩的攻击。
“束手就擒吧,你已经逃不掉了!”弗米尔释放出大量血线将狄米思包围在其中。
狄米思将那只枯萎的手猛地撕扯下来,又很快再生出一条新的,看着在场的人发出一声冷笑。
“这一回算你们运气好,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下次我会让你加倍奉还。”
“你以为你逃得出这里吗?”雷蒙德挥手唤出大量的镜片,宛如一个蛋壳一般四面八方将狄米思包裹在了里面,每一面镜片都向中心校准对着狄米思。
“血术·心脏掌握……”狄米思突然伸出手空握一拳,弗米尔大吃一惊,这是血祖才能掌控的高级血术……为什么他可以。
“咳!”弗米尔和雷蒙德都齐齐捂住了胸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一般停止了跳动,弗米尔的血线,雷蒙德的镜面都在一瞬间产生了微微的偏移,狄米思就趁着这一瞬间化作一道血光逃走。
只有格恩还能行动自如,他身上的斗篷散发出微微的红光,应该是替他挡下了血术,格恩没想太多拔剑便追了上去,堵在狄米思逃跑的路径上,后者利爪一挥抛出数道血光,格恩借着红色黄昏的防护硬撞了上去。
弹开对方打出的血光,格恩使出缚地术想要困住对方,然而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黑索只支撑不到一秒便被狄米思撕碎,格恩反而还受到了反震回来的冲击,无奈之下格恩只得尝试使用世界语,他唯一能熟练使用的就是“空间”这个词,然而尝试了两次后都失败了,没能成功困住对方。
自从上次对世界树使用过之后,格恩就再也没能成功使用世界语,看来那次已经把他的好运都用完了。
狄米思逃回了地表,很快消失在秘境当中,他手下的血裔都被学院派来的援军所消灭,斩杀了十余个高阶血骑,以及三十个低阶的血奴,这些人都是狄米思的弃子,作用就是掩护他离开。
秘境外的瀑布已经被光念士们包围,然而并没有看到狄米思的踪迹,看来是用之前的传送门离开了,他们手中很可能有类似于黄金之馆的异常,可以非常方便的启动传送。
刚刚那个护住泉眼的化形者已经变回了老者的模样,卡珊德拉搀扶着他趟到地上,老人还撑着一口气,口中不断念着泉水,月裔的月光泉已经被腐镯完全污染了,里面涌出的只有腐臭的毒泉,狄米思已经逃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泉水恢复如初,而他的月裔族人们已经不能再等了。
“至少,我把这个弄回来了。”弗米尔坐倒在地,从怀里掏出了那条白骨手镯。
弗米尔的手微微颤抖着,心脏掌握的留下的副作用还没消失,他刚刚也是强忍着剧痛在控制血线打算拦住狄米思,后来失败了才退而求其次用血线捆住了腐镯。
“哇!你什么时候拿到的?”格恩有些惊讶。
“都是你的功劳,你拦住那家伙的一瞬间他露出了破绽,我把血线藏在你的缚地术里,他完全没有发现。”弗米尔口中默念着些血裔的古老咒文,泉水开始一点点变得清澈起来,他又对那个老月裔说道,“喂,半兽人老头,腐镯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解除,你把上面那些家伙都稳住了。”
“放心吧……伊芙琳和比鲁斯都来了,他们能控制住。”雷蒙德也就地一坐,拿出酒壶便开始痛饮庆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