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这些经幡确实都是由他人代笔,再假以你的名儿了?”
太子听到这听不出喜怒的话再度狠狠一抖,强咬着牙忍住心颤说:“是……”
“可是父皇,儿臣……”
“既然是找了人代写的,那你岂不是连经幡上到底写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不。”
“儿臣知道!”
太子自知今日讨巧算是彻底败了,生怕自己说不知道的话皇上会更生气,马上就斩钉截铁地说:“儿臣虽然因为伤重的缘故未能亲手抄录完所有,可是这些经书都是儿臣自己亲手挑选出来的,绝对不会有错,父皇,儿臣……”
“混账东西!”
再也听不下去的皇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太子引火烧身的辩解,直接大步上前啪的一下就狠狠地抽了太子一个响亮亮的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被打的太子懵了。
皇后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如雨狂下的冷汗浸湿了。
皇后直接板板正正地跪了下去,沙哑道:“皇上,太子年少糊涂,难免一时受了底下人的诱哄欺瞒,这才做出如此忤逆之事,只是太子他……”
“年少糊涂?”
皇上面带讥诮打断了皇后的话,淡声说:“皇后。”
“你爱子心切朕可以理解,只是你别忘了,太子今年年二十五,他早已就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对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少年,或者是更小的幼年稚子,用年少糊涂这几个字都不过分。
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再被冠上这几个字,属实可笑。
皇后闻声面色狠狠一僵不知该如何接话。
皇上要笑不笑地看了地上跪着的母子一眼,轻嗤道:“朕当年初上沙场时,才十五岁。”
“十五入行伍,十八立下战功,十九大胜归朝,二十继承大统,先帝在的时候曾说过,男子十岁有五,当建功立业,否则妄为皇家血脉,可太子二十五了,他做过什么?”
残害兄弟,陷害不附于自己的朝臣,纵情声色,草芥人命。
样样能做的该做的,他一件不曾去做。
每一件不该做的不能做的,他样样都做了个遍。
面对皇上的质问,皇后满头冷汗说不出话,太子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
皇上冷冷地看着太子,轻轻地说:“太子,朕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朕。”
“父……父皇您问,儿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
“定北侯府的三姑娘玉雅莉,你认不认识?”
听到玉雅莉这三个字的时候,太子就开始慌得更厉害了。
但凡是长了眼的人稍微看上一眼,就能毫不费力地看出太子此刻脸上的心虚。
可太子在深深吸气咽了咽口水后却极其笃定地摇头说:“儿臣不认识。”
“你当真不认识?”
“儿臣当真不识,她……”
“那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皇上随手把自礼亲王手里得来还沾满了鲜血的玉佩扔到太子的脚边,轻轻地说:“你睁大眼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