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祭的地点被正式定在了皇庄边上的农庄中。
礼部的人紧锣密鼓地张罗着祭典的行程,关注着这场大典的人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心里也各有不同的猜想。
定北侯府。
侯夫人面带难色地说起大典之事,忍不住叹气说:“母亲,我仔细打听了一下,今年秋祭大典的位置就在咱们府上的庄子上,按理说这本该是咱家的荣幸,可是庄子上还住着一个养病的姑娘呢。”
如果玉雅莉是个安安分分不作妖的,那找个避开人的地方,躲两日等到大典结束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这人就从不是一个晓得收敛自己野心的人物。
秋祭大典极为要紧,当日在场的百姓和官员也出乎意料的多,是绝对禁不起任何幺蛾子的。
玉雅莉要是在这种时候不安分,闹出什么变故来,她的死活无人在意,可事关定北侯府的声誉,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
老夫人闻声眼底暗色一闪而过,转了转手上的佛珠,说:“在大典之前先把人接回来,就说婚期将近,让人好生看住了。”
侯夫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听完当即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
她连连点头说:“母亲放心,我这几日就安排人去接。”
秋祭之事安排在了自己家里的农庄上,虽说绝大多数的事儿都有礼部的人操持,可也不能全然不管不问。
侯夫人第一次主持这样的大事儿,很多地方都拿不定主意,索性就趁着机会,把自己想问的想说的都问了一个遍。
这样的事儿本该是跟玉青时和玉青霜无关的。
可老夫人和侯夫人都认为她们多听多看对己有益,强行把人留了下来。
玉青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面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
玉青霜性子稍微急些,听到中途就忍不住朝着她的方向凑了凑。
“嘿。”
“嗯?”
见玉青时转头,玉青霜谨慎又飞快地朝着老夫人和侯夫人看了一眼,用手挡在唇边压低了声音说:“玉雅莉要回来了哎。”
玉青时闻声失笑,挑眉道:“这有什么不好的?”
玉青霜大惊失色地瞪圆了眼。
“这有什么好的?”
她一直都看不惯玉雅莉装模作样的德行,好不容易眼前清净了一段时日,连带着玉雅兰也跟泄了气的大鼓似的消停了不少,这段时间没人在自己的眼前苍蝇似的来回晃悠,也没人费尽了心思挑拨离间,日子过得简直是不要太安逸。
可这人一旦回来了,又怎么可能会消停?
一想到这人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的困扰,玉青霜就忍无可忍地捂住脸长长地叹了一声。
“原以为在她出嫁之前都不会再被恶心的,可谁知道这人居然还能回来?”
“你说,她要是不回来,一直在庄子上住着该有多好?”
玉青霜嘀嘀咕咕地抱怨着玉雅莉恶心自己的事儿,越说表情越是忿忿。
再一看玉青时只是笑也不接话,自觉无趣狠狠地白了玉青时一眼,托着自己的下巴专心致志地去发愁了。
玉青时满眼戏谑地把桌上的点心往她的手边推了推,看着桌上冒出热气的茶盏,眼底深处无声泛开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妙。
据宣于渊传来的消息,有玉雅莉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在万和行宫里住下了。
已经委身给太子的人,再想清清白白地回定北侯府,怎会是容易的事儿?
再者说了,就算是定北侯府的长辈没意见,可行宫中的太子和凤仪宫中的皇后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这人是不可能活着回来的。
在她跟宣于渊大婚之前,这人必须得死在外边。
只不过俗话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