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你用不到的?”
侯夫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还是个在闺阁的姑娘家,自然想不到出嫁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儿的,别说是嫁入了皇家,就算是在寻常的公爵侯府之家,那也是要看手里的嫁妆的。”
“姑娘家为人妇可跟在家里的时候不一样,越是高门显贵,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就越多,手里有了厚厚的嫁妆,出门在外打点内宅,手里不缺银钱底气足,腰杆子硬了比什么都强。”
“你听我的准没错儿。”
“可是……”
“好了好了,这些我都安排好了,你只管吩咐人把要做的事儿都做好就是了。”
侯夫人难得地独断了一次,说完满脸堆满了散不开的笑,把玉青时稍微拉近了些,低声说:“除了那些不入嫁妆册子的,我还给你置了几个庄子和一些商铺。”
她说着把一个厚实到令人咋舌的信封塞到玉青时的手里,在玉青时错愕的目光中语速飞快地说:“你母亲给你留下的嫁妆多是些死物,到底是缺些活的进项,这些东西看着是不起眼,可俗话说得好,涓涓细流总比坐山吃空来得强,有了这些庄子和商铺,你就算是到了夫家,在内宅大院中坐着,每日也不缺银钱进项,手里有了实实在在的银子,心里才不慌啊。”
说完她神神秘秘地笑了下,说:“只是这些东西,都是不入嫁妆册子的,我现在给你一部分,你自己收好了也别让人知道,财不露白,知道吗?”
玉青时一直都知道侯夫人出身商户,出手素来大方。
手里也是一贯的不缺银钱。
可她却也是属实没想到,在经历了之前的事儿之后侯夫人出手能如此大方。
她是想拒绝的。
可谁知侯夫人都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把东西留下直接起身就走了。
侯夫人都带着人欢欢喜喜地走远了,玉青时还在看着手里的东西失神无言。
彩衣把侯夫人喝过的茶盏撤下,在花桌上摆了一碟子蜜饯,正准备下去时突然听到玉青时说:“夫人之前送过来的嫁妆单子总共多了多少东西来着?”
彩衣微微一顿低声说:“您前日粗粗点了一下,跟府上惯来有的规矩比,大约是多了五成。”
玉青时心情复杂地抿了抿唇,喃喃道:“这些……”
“其实是夫人自己补贴的吧?”
老夫人的确是出了一些补贴,可前后加起来也不该多到这种程度。
要说侯夫人没自己掏腰包补上,玉青时是一点儿也不信的。
彩衣自知万事都是瞒不住玉青时的,顿了顿索性笑着说:“夫人如此也是心疼您。”
“不光是您,四小姐的夫人也是着意添补了许多的,您只管安心收着便是,不必多想的。”
彩衣的话说得看似合情合理。
可实际上,玉青霜是侯夫人亲生的姑娘,把她与玉青霜都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上来看待,这样的情分又岂止是一句应该能说得清的?
玉青时百感交集地叹了一口气,打开信封大致看了一眼,随手递给身后的冬蝉说:“这是夫人的心意,你去仔细收起来,列个单子保管好。”
“是。”
看着冬蝉迈步走入里间,玉青时摩挲着指腹看向彩衣,说:“你是说,夫人给我和四小姐的嫁妆都是一起备的?”
彩衣笑着点头。
“是这么回事儿呢。”
“据奴婢所知,夫人命人采办的物件都是一模一样的两份儿,您和四姑娘各一份儿。”
“您的婚期在前,四姑娘的稍微在后些,可半个月后就是四姑娘的小定之礼,这些东西的确也是该提前操办起来的。”
“半个月后?”
玉青时眯起眼说:“青霜定的那户人家,半个月后就会上门来过小定礼?”
“对,奴婢昨日奉您的命给四姑娘送东西去的时候,还听四姑娘跟前的冬黛说了一嘴呢。”
小定之后便是纳吉。
纳吉,纳征,请期,这三处满打满算绝对不会超过两个月便可完成。
也就是说,她出嫁后不久,玉青霜的婚期就会被正式定下。
最多不超三月。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