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中都是些男子,除了后厨做饭和打扫的妇人外,寻遍上下也找不到一个女子的身影。
当玉青时站在门前时,不动声色间就吸引了很多人的侧目。
看门的小厮都不敢看玉青时的脸,红着耳朵往前小跑了几步,低声说:“此处是男子出入之地,姑娘来此是为了?”
“找人。”
玉青时唇角微勾泛起一个浅浅的笑,淡声说:“我来找我的两个弟弟。”
小厮迟疑了一下,说:“那烦请您在此处稍候,我去帮您把要找的人寻来?”
“不必。”
“我自己进去找就行。”
按国子监的规矩,要是没有拜帖,没有领院的首肯,外来的女子是无法进入其内的。
注意到小厮面上一闪而过的踌躇,玉青时的眉梢不动声色地扬了一下,随手掏出一个令牌举到他的眼前,说:“拿着这个去找你们的领院,就说……”
“定北侯府的玉青时来访,还望领院开门放行。”
小厮定睛一看令牌上的字迹当即吓得打了个哆嗦,再一听玉青时这自白身份的话,脸上的表情立马就接连变了几个色调,马上站在边上恭恭敬敬地说:“姑娘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有劳。”
玉青时客客气气地目送着小厮快步跑远,稍微落后了一小步的玉青霜也跟着下了车。
她走到玉青时的身后小声说:“你刚刚拿的那个令牌是什么东西?哪儿来的?”
定北侯府是没有象征身份的令牌信物的。
可刚刚那个小厮只是看了一眼就吓得变了脸色,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出她话中的疑惑,玉青时啧了一声淡淡地说:“是端王的令牌。”
玉青霜……
她瞠目结舌地瞪圆了眼,难以置信地说:“端王的令牌?!”
“不是,你怎么……”
“因为国子监虽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可其中却不乏市侩之气,若无拿得出手压人的身份,是不会有人真的把你当回事儿的。”
要是没有这面令牌,单是报上了定北侯府姑娘的名号,最多是能把玉清松和秦元宝都叫出来跟她说话,她是决计进不去的。
可她今日既然是来了,为的就是进去走一趟。
玉青霜艰难地拍着胸口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哭笑不得地说:“谁问你这个了?”
“我是说,端王的令牌何其要紧,你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
玉青时不紧不慢地说:“我出口要了。”
玉青霜咋舌道:“你出口要,王爷就给你了?”
“嗯。”
彻底无话可说的玉青霜满脸微妙地皱起了鼻子,默了好一会儿才满是感慨地说:“王爷对你是真的好啊……”
这王爷的信物何其要命?
哪儿是能轻易给人的东西?
可玉青时只是说了一句自己用得上,端王就直接双手奉上,这种偏爱和信任,任谁见了能不说一句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