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起心防范是万无一失的举措,可眼下这几人这般神态,您若是不给解药的话,卑职就算是把人拿回去了,只怕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您要不还是把解药留下吧,卑职先把人押回去后再行审问。”
唐林的要求无可厚非。
甚至还很合乎情理。
问题是,定北侯手里压根就没有什么见鬼的解药。
他甚至自己都搞不清楚现在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有苦难言的定北侯用力掐住掌心逼着自己把到了嘴边的怒骂咽回去,故作镇定地说:“事出紧急,本侯身上并未带那么多累赘的东西,待一会儿派人去拿来了自会送过去。”
唐林得知不用自己费心去寻解药肉眼可见的轻松了不少,亲自把定北侯送到了门前,这才折返回去押人。
入了龙骑卫手中的人,别说此刻还活着,就算是死了只剩下一副骷髅,那也能被这群人从骨头里榨出几两尸油。
这些人开口招供是迟早的事儿。
只是……
开了口之后说的到底是被人查询的真相,还是早就预备好的说辞,那就不好说了。
定北侯深知今日闹剧不会轻易结束,自己不知前情也不想被迫牵扯其中,等把该交代给唐林的都交代清楚,自己就准备去找皇上回话。
可谁知他刚走出去不远,迎面就走来了一个满脸都是慌张和恐惧的太监。
太监似乎是被吓得不轻,大概是想跪下行礼,可谁知脚下一软径直就迎面扑倒在定北侯的脚边。
定北侯条件反射似的伸手去拉他起来,可谁知双手交错而过的瞬间,掌心中就多了一个小巧到绝对不会被人察觉的纸包。
定北侯盯着他仿佛充斥满了无措的后脑勺无声一嗤,很是随意地拉了他一把,负手而立。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侯爷恕罪,侯爷恕罪。”
躬着腰站起来的太监强忍着慌张低声赔罪,在侧身让定北侯走过时嘴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低声说:“这东西可解药效,有劳侯爷费心遮掩。”
定北侯往前的脚步不动声色地一滞,再往前时忍无可忍地从齿缝中挤出了一句濒临破碎的话。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今日这一笔本侯给他记下了!”
“且等着来日!”
定北侯怒不可遏地说完就大步离去。
任谁也没发现这里发生的不起眼的小插曲。
侧身站在路边的太监直到定北侯走远后才缓缓挺直了腰,可回想着定北侯走远前说的话,又忍不住苦着脸轻轻叹气。
定北侯的确是强势能干。
今日这么乱的场面被他一手压下来毫无端倪可察,也没闹出更大的乱子。
可问题是,这位爷本来也不好相与啊……
王妃还没过门呢,王爷就这么把未来老丈人得罪了,这往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且有的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