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府上接连出事儿,二房彻底受了处置就此销声匿迹,三房的存在感也逐渐淡化了不少。
玉三爷依旧是每日在外流连花丛夜不归家。
三夫人却改了性子似的,不再似从前那般在外招摇,对底下人的约束严了许多,还把玉雅兰姐妹约束在院子中轻易不出。
再加上老夫人之前直接说过暂时不需她们来请安,仔细论起来的话,三房的人已经很久没在松柏院中出现过了。
老夫人这会儿本就不痛快,也不耐应付见了就心烦的人,愣了下就直接说:“你去回三夫人的话,就说我身子不爽利不想见人,今日的请安就免了,让她带着两位姑娘回去就是。”
来传话的人小心地看了一眼老夫人的脸色,迟疑半晌才低低地说:“除了三夫人,三小姐也来了。”
“雅莉也来了?”
老夫人眉心微蹙沉沉地说:“前些日子不是来人传话,说她病了吗?”
“怎么,如今是病大好了?”
玉二爷被圣上亲断腰斩而亡,二夫人在城郊庄子上也是连日病痛缠身,似有不久于世之兆。
玉雅莉的亲生父母死的死病的病,唯一的兄长也不知在何处流落,她已经很久没在人前露面了。
冷不丁听说玉雅莉也来了,就连侯夫人的脸上都忍不住带出了些许诧异。
“三小姐是与三夫人一起来的?”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
“不过来的时候,看着的确像是一道而来,具体是在路上遇见的,还是约好同行的却不好说。”
这话说了等同于没说。
不过老夫人心里的厌恶却不由得为此更深了一层。
她不耐见和稀泥无底线的三房,更不愿见看似娇柔实则心狠冷断的玉雅莉。
沉默不过一瞬,转而众人就听到老夫人说:“让她们都回去吧。”
“对了,去把之前得的燕盏给三夫人和三小姐一人拿上一盒子,顺带跟三小姐说身子不痛快就好好在院子里养病,缺什么短什么就吩咐人去找夫人取,少出来吹风省得再添多余的病痛。”
传话的人低眉顺眼地应了躬身而退。
等人走远了,耐不住性子的侯夫人踌躇片刻没忍住说:“母亲,三姑娘的婚事……”
“此事我心里有数。”
老夫人抬起手打断她的话,拧着眉说:“之前让你办的事儿可都办好了?”
侯夫人眉梢微展轻轻点头,如数家珍地说出几个人名儿,缓缓道:“这几个我都着人去打听了,家世虽不算豪富,可知根知底,家风清正,人品也是不错的,来日纵是没有远大前程,可小富即安,也算是个安稳不错的,只是……”
想起玉雅莉的清高孤傲,侯夫人就控制不住地叹气。
她苦笑着说:“这样的门第确实是低了些,配寻常人家的姑娘倒是不错,许咱府上的嫡出姑娘,却是实实在在的低嫁。”
玉青霜的婚事已然是算是低嫁了,当初定下时还有不少人唏嘘说玉青霜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再与高门显贵无半点干系。
可哪怕是跟玉青霜未来的夫家相比,经老夫人的意思选出来的这些人都是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