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刚吃过晚饭就接到了来自宫里的旨意,紧急传唤他入宫叙事。
侯夫人一边帮他穿戴衣裳一边忍不住说:“夜深了,侯爷出去的时候还是把披风带上的好,妾身让人在外门备下了马车,您就别顶风骑马了。”
本打算深夜继续蹲守的定北侯心不在焉地点头应了一声,等走的时候却忍不住说:“你睡之前让人去迟迟的院子里看看,就说……”
“就说我让人从别处找了个戏班子来,有些新奇的曲目等她明日好好去看。”
说起连日不断的戏班子,从来在定北侯面前都没二话的侯夫人都有些忍不住了。
她蹲下身把象征身份的玉佩挂在定北侯的腰间,低声说:“侯爷,姑娘们年轻,性子也不多稳,跟看戏听书比起来,或许更喜欢别的。”
她想着玉青时坐在戏台下百无聊赖的样子,一脸为难地说:“而且大姑娘素来爱清净,除了跟清霜和老太太能多说上几句,跟谁都不大亲热,您就算是想给大姑娘找个解闷的乐子,也不能整日整日的让人听戏啊。”
别说是玉青时和玉青霜那样的年轻姑娘,就连侯夫人自己都听腻歪了。
定北侯要是再继续请戏班子来唱,她那装在箱子里做好的手帕估计还能多上很多条。
听出侯夫人话中不明显的提醒,定北侯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唇,说:“迟迟看了这么多天,可有什么心得?”
侯夫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心得?”
“看戏需要什么心得?”
想起那些看了就糟心的曲目,侯夫人还难掩忿忿地嘀咕了一句:“姑娘们年岁还小呢,也尚未婚嫁,您整日弄那些痴男怨女的戏给人看了算怎么回事儿?”
这要是看得多了,对男女之事生出了心理阴影,就此生了不想嫁人的心思怎么办?
好好的小姑娘,挑什么样儿的挑不着?
怎么就非得看那些死死活活的呢?
侯夫人实在是难以理解定北侯的想法,可该说的一点儿也不想忍。
见定北侯沉默不言,她无奈苦笑:“您也不怕吓着两个孩子。”
定北侯忍住怒气冷笑道:“真吓着了才好呢。”
侯夫人???
这是几个意思?
定北侯自己稍微一想就糟心得很,却无意跟侯夫人多说。
等收拾好了,他走到门前突然转身说:“宫里连日来事情频发,不管是皇后还是贵妃那里都不太好,你近日约束好家中的孩子,少出门惹眼。”
元宵夜里庆阳公主私自出宫在外头与瑞王世子出了那样的事儿,次日瑞王夫妇就亲自入宫请罪,这对夫妇进宫后是怎么说的无人可知,可这个月月初,皇后就下了懿旨,在旨意中不吝惜赞美地夸赞了一番瑞王世子的难能可贵之处,直接给庆阳公主和瑞王世子定了婚。
男女婚事已定,按理说当是纷争该歇了。
可庆阳公主对瑞王世子并不满意,又受了皇上的斥责,如今正被皇后约束在凤仪宫中不得外出,连带着也闹得凤仪宫中不得安宁。
可若说贵妃娘娘的宫里出了什么事儿,侯夫人当真是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