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我晓得不是你的错失,叫你特地走一趟,一则是为免有人借着今日的由头生多余的事端,二则也是为得个耳边清净,你不必往心里去。”
彩月听到这话忐忑了许久的心终于轰隆一声落回肚子里,眼眶都不由自主地红了些许。
她无端受了这么一番污蔑,心里难免憋气,索性低着头哑声说:“大小姐,您是心软性善的,待下也温和,可云妈妈她……”
“她既是您身边伺候的人,哪怕再是老资历,您也要让她明白规矩,否则纵着她在外这般冲撞,说不得哪日就是要给您招祸的。”
这话说得不是很中听,却是实心眼子的大实话。
奴不尊,主担祸。
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
云妈妈在玉青时的面前还算收敛,可玉青时不在的时候,她当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只是被她踩了脸面的人不得不看在玉青时的面子上让她几分,但长此以往,纵容恶奴作恶,对玉青时的名声而言绝非好事儿。
彩衣闻声怕彩月惹得玉青时不高兴,连忙拉了拉彩月的袖子。
可谁知一抬头,却发现玉青时居然在笑。
只是那笑流浮于表面却不曾入眼底,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头缓缓生凉。
就在彩衣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听到玉青时慢慢地说:“好,你说的我记住了。”
把糟心的人都打发走,玉青时坐着无事,索性就进屋去合眸歇了一会儿。
连秋得了她的授意,马不停蹄地就拿了出门的牌子去了玉青时说的东街。
东街上,青石坊。
店里的伙计正迎来送往地与客人谈笑,见有新的主顾上门,忙不迭满脸是笑地迎了上去。
连秋打量了一眼这店里摆着的胭脂水粉,踌躇片刻小声说:“我是梅青院中的丫鬟,来找你家掌柜的有话要说。”
店伙计听到梅青院三个字眸光无声闪了闪,脸上的笑更深了些,殷切得不行地对着连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姑娘是贵客,请随我来里间说话。”
入了里间,接待的掌柜胖乎乎的,面相看起来很是和善,见到连秋就连忙亲自给她倒了茶。
等得知连秋的来意,他想也不想就说:“姑娘说的事儿我记下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要不这样,两日后您再来一趟,我定然能把您想要的东西全都给你说个清楚明白,你看可好?”
连秋想了想,很是慎重地点头,再三跟掌柜的说了谢才起身离去。
掌柜的亲自把人送到门口,目送着人走远了才背着手转道入了最里头的小院,对着坐在院中间的宣于渊跪下了下去。
“三爷,梅青院中的人来了。”
宣于渊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皱眉说:“出什么事儿了?”
玉青时刚到汴京时,他就与她说过此处可派人来寻传话办事儿,可玉青时从未派人来过。
今日她刚从皇庄折返,怎么就想到往这里派人了?
掌柜的听出他话中凝色,连忙解释说:“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儿,您不必担心。”
“那位只是想查个婆子的来历罢了。”
宣于渊闻声挑眉。
“一个婆子?”